沈月眉睡得迷迷糊糊,起身想去卫生间,猛然看到一个身影蹲在垃圾桶边,纸屑等垃圾堆了一地。
“景,景轩,”沈月眉一下子醒了,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着满地垃圾围绕着的韩景轩,目瞪口呆道,“你,你在做什么?”
韩景轩无比尴尬,面红耳赤,感觉此刻的自己应该如同蒸熟的大虾一般通体又红又亮,他无言以对,只能支支吾吾说道:“啊,我,以前我住这屋嘛,习惯了,走错门了。”说完便夺路而逃。
沈月眉靠着门框,半天心跳才平缓下来。她重新躺回床上,一直没有睡熟,球球叫了两声她便醒转过来。她下床,门确实锁了,她每天都锁门。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换过门锁,钥匙只有自己有,韩景轩是怎么进来的?
韩景轩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毛毛趴在他身边睡得很香。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悄悄潜入沈月眉的房间,看她熟睡时的样子了,还不止一次趁她熟睡之际偷偷吻她,看着她,他常常幻想她睡在自己身畔时内心的安详与幸福。
沈月眉的月事大约十天后来的,韩景轩一度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因为酒Jing的作用眼花了,可作为一个军人,尤其是经受过情报培训的人,他对自己的判断一向有着绝对的自信。
那天韩景轩回家,凡柔对他说:“月眉妹妹不舒服。”韩景轩赶紧进去看她,她脸色苍白,韩景轩忙问她怎么了。沈月眉勉强笑笑说,身上来红了,不是病。韩景轩见她额角都是汗,忍不住轻轻为她拭去。
沈月眉只觉得身子很虚,腹部像有铁钳子在撕扯似的疼,全身一阵阵发软,盖在厚厚的被子里,冷汗却一层一层冒出来。韩景轩吩咐凡柔给她熬了红糖水,煮了当归黄芪等益气补血的中药。那天他一直在沈月眉床边守着,寸步不离。沈月眉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渐渐觉得撕裂般的痛愈加模糊,周身温暖起来,屋内的昏暗让自己舒适。韩景轩在自己身边看书,有时会停下来给她盖盖被角,擦擦汗,递来一杯热水。
那是第一次,韩景轩令沈月眉觉得,他守在身边让自己踏实。她想起两个场景,第一个是小时候自己在一边熟睡,妈妈在昏黄的灯光下为她补衣服,当时爸爸还在,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是很温馨。另一个是她生病时,陈振中总在自己病床前守候着。她对陈振中说,以前生病总睡不好,可也奇怪,你在这里,我不觉得那么难受了,睡一觉烧退了病就好了。陈振中就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傻姑娘,那叫踏实。
这种久违的踏实,那种心头的温暖,在那个黄昏的下午,在渐渐消逝的疼痛中,在韩景轩的守护下,沈月眉再一次体会到。
那之后,沈月眉和韩景轩的关系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肢体上的接触多了起来。韩景轩总是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地试探,拉沈月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沈月眉铺床时他试探着从背后温柔地抱住她,他试探着轻柔地吻了她的脸颊和眼睛,沈月眉似乎并无厌恶。这些温暖的小细节给了韩景轩莫大的幸福感。
那天,他走进卧室看到床上有一件织了一半的白毛衣,刚巧凡柔进来递给他一杯热水,韩景轩问道:“你给我织的?”韩景轩的衣物一直都是凡柔在打理。
凡柔好笑道:“你都结婚的人了,我干嘛给你织?”
沈月眉织的,韩景轩欣喜若狂。
晚上,柔和的灯光下,沈月眉熟练地打着元宝针织毛衣,韩景轩帮她撑着线团,球球抱着一团毛线,四只小爪子玩得不亦乐乎。韩景轩的心里暖烘烘的,他眼睛一直盯着认真织毛衣的沈月眉,她的睫毛低垂着,温柔而贤惠,韩景轩看得入迷,忍不住微笑,直到沈月眉在毛线那头拽了拽他,他才回过神来,自己正为迷人的太太撑毛线呢。
韩景轩的目光太过专注了,沈月眉忍不住问道:“看我干嘛?几百年没见似的。”
韩景轩不答,只是傻笑,问道:“怎么想起给我织毛衣来?不是你母亲提醒的吧。”
沈月眉抬眼看他,说道:“天太冷嘛。”
韩景轩开心地笑笑:“没想到你也是敏于行而讷于言呢。”
第二天早晨,沈月眉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看看床头的时钟,已经八点多钟了,这会儿韩景轩应该走了。床边端端正正放着一个Jing致的木质方形盒子,她疑惑地打开来看,不由惊喜,里面是一整盒的玉雕小动物,狗、猫、兔、鼠、猴、虎,应有尽有。沈月眉拿起其中一个,两只猴子互相抓耳挠腮,还有母猴子身上挂着小猴子,蹲在地上的狗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千姿百态,可爱极了。抚摸着这些小动物,感受玉石的温润,沈月眉感觉心灵被洗涤,整个世界都平静了。
韩景轩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玉?沈月眉不得而知,这世上似乎没有韩景轩办不到的事情,只有他不想办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这个貌似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其实并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她不知道这些玉是他花了多大Jing力各处收集来的。
想到沈月眉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了那些美好的玉石,或许她正抚摸着那灵动的玉猴,会议室里领导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