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才沈烨灵紧张的氛围完全不同,在江沅和着一群孩子的营造下,也渐渐得到了恢复心态的时间,准备慢条斯理的和江沅说话。但江沅才华横溢的一张脑袋,偏就长不出想洛小七那样的娃娃脸,原本白嫩小生的长相也裹了层风霜的岁月,可偏就他心里的那点童真溢了出来,熏染他这张老脸。
他正正经经的和一群孩子坐在他家门口的石阶上,两旁各摆着一只威武的石狮子,像是再给这群无忧无虑的孩童坐着守卫一样,守护着他们的童真。
当沈烨灵走进时,江沅真在思考小孩手中的花绳该以什么手法翻到自己手上,他侧头想着后来坐在石阶上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盯着沈烨灵看。
只见沈烨灵长身玉立的站着,略微拱拱手是对江沅的,入了冬沈烨灵早早的就套上了银蓝色袄褂,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也白白净净。几个小孩看了看沈烨灵又转脸看了看江沅,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看看你,还说是这家的大少爷,穿的还没他好”。
再看看江沅他外边单套着件华丽丽的呢子大衣,似乎还是最近所流行的样式,算是他周身最体面的了,在往里看,呢子大衣是敞开的,显而易见的就看到他里面穿的这件不搭调的卫生衣,以及下边那套卫生裤,似乎连鞋都不穿单是套了双拖鞋就出门。
头发也是乱糟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众人已经借着沈烨灵嘲笑了他不修边幅的怪毛病,而江沅倒也真不在乎一勾手,另一只手转了个弯,三两下就把那孩子手上的花绳,变了个花样在自己手里,嘟着嘴:“唉,该你了,翻不了就要给叔叔买糖炒栗子”。
给他翻花绳的小姑娘显然是不服气,碎了一口嘴,转头看着白净的沈烨灵,笑yinyin的转动着她的眼珠子:“大哥哥,你会吗”。
小姑娘说的倒也真诚,江沅扬着花绳交到沈烨灵面前让他翻,沈烨灵无奈的蹲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耐心的说道:“我不会,糖炒栗子哥哥来买,好吗”。
接着沈烨灵就请了一群孩子包括江沅这个大孩子吃了糖炒栗子,江沅接过烫手的栗子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转头看着一个个孩子点头对沈烨灵道谢,心满意足的回家。
他翘着嘴角不经想调侃道:“哎呀,我说沈老板,看你这么喜欢孩子,干脆让你夫人给你生一个算了。。。。。。喔对了,我怎么还没发现,你十三年前哄孩子就一套一套的,你看洛筠笙就被你哄的服服帖帖,这几年可光记着你,而忘了我哟”。
江沅还没注意到沈烨灵已经头上已经乌云密布,刚躲着警察心惊rou跳的巡捕,现在脸由着白转变微红,心情也慢慢安定下来,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沉稳着声质问道:“县里彭大小姐死了,我向阿笙的那位程弟弟确定过了,是她安排的”。
江沅刚将果rou和壳分离开来,一口咬着那黄澄澄的板栗rou,悬在口中硬是没嚼,他迟疑了一会儿,等着沈烨灵将下文说完,他知道这板栗是没那么容易吃得着的,其中必要经历一段真情流露的述说和心会淋漓的劝导。
江沅将口中的板栗rou嚼碎,咬成糨糊状吞了下去,安安静静地拨着下一个板栗,只听沈烨灵感叹的说道:“我原以为她成这样是小时候受的伤太大,可是你说的以前伤她的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那她组织的这些买凶杀人的生意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报复吗。他动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那些人可都是危险分子会报复的呀”。
这一段路程下来,他拧着他那两道修长的眉毛,心中充满了恐慌和对洛小七未来的担忧,他不可能看着他刚刚找到的外甥女眼睛不眨的死在他面前,他卸下了刚才的平常那副泰然处事的模样,居然换上了对洛小七忧国忧民的病症,只有他知道这一件事他不能再装作看不见。
只是一转身,他克制了自己,缓了缓口气对还在一脸恬淡拨板栗的江沅说道:“江先生,阿笙她这样做可是找你商量了,有得劝吗”。
他倒也聪明,像让洛小七回头,到江沅这里来估了估可能。
只见江沅先是在糖炒栗子上咬了个牙印子,这才含糊的说道:“劝了,阿笙有阿笙自己的想法,我这个外人也只不过说她两句,要是真管宽了,反倒像是过分的殷勤了,放心吧,阿笙她自有分寸,要是真能惹上这么多仇家,那以她的脾气早就仇家遍地了。也独独彭家不一样不早买凶杀人的主谋单单找了阿笙这个中介”。
江沅和沈烨灵讲了这其中的道理,这个生意事是惹不上中介的,受害者不想这些不讲理的平民,自己有脑子一般都会自己找上仇家。不过那中介杀手只会由警察接手调查而已。
他想让沈烨灵放心,结果越是这样讲,沈烨灵越是觉得心慌,当初接受洛小七是洛筠笙的时候他是干呕出一颗心,生拉硬拽才让其听话试着接受的,如今他本着十年前该怎么对待洛筠笙一样对待已经面目全非的洛小七。
但是其中还是有许许多多微妙的隔阂,那些隔阂会形成小疙瘩一样阻止沈烨灵坦然接受洛小七,他想试着将这些小疙瘩抚平,起码从洛小七这场血腥的交易催她终止。
沈烨灵闭眼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