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林除了提起这件事情之外,两人个保持沉默没再说什么了,车子开到了戏园子,还未开车门角落地,戏园子门口早已泛起人流,一群一群人有的结成团进去,有的孤零零一人,他们多进少出。
刚到了门口大堂内便已高朋满座,不过还好他早早的就在此订了两个雅座,所以即便戏台前人山人海,他照样能在二楼的雅间清闲的看戏听曲。
只是这人天生就不是看得懂戏的料,还没有透过那张花脸还能将人便是出来的眼,戏台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位穿着粉色戏服,一手拿着扇子端庄自持。另一位穿着宝蓝色竹裳,是小巧玲珑的机灵姑娘,应该是前一位的丫鬟。
他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哪个是杜丽娘,沈烨灵演的又是谁,沈烨灵是否就是台上的这两位其中之一,种种问题顿在脑子里徘徊,更是把台下的剧情都给抛到脑后了。
他是戏痴,戏剧的白痴。
反观小林这个国外来客,却是看着这中国的国粹一副静静有味的作态,等着卸了场,她对着旁边一脸茫然的程家白说道:“这沈先生真是不简单,我在中国去茶馆看了好些人卖唱学习,印象深刻的没几个但沈老板一定是唱得最好的几个之一”。
她现在对沈烨灵的称呼已经从刚开始肆无忌惮的叫着他全名逐渐尊称成了‘沈老板’。可是她关系后独到的见解却让身为中国好儿郎的程家白感到羞愧。
只听她徐徐说道:“沈老板刚才唱的那段有着打断的唱词和难以拿捏的唱腔。有些角而一到了这个复杂多变的拖腔,他们就一把马虎的糊弄过去,但沈老板一路唱下来都是拘谨,该出的调该拖的腔他能唱得Jing准,和旁边给他吹弹的旁角节奏都合上音”。
她一副高谈阔论的样子,这一番对京戏经验老道的点评,配合和着她这一拗口的关西腔由心生出一股怪异感。
“你们中国有一句话是这样形容傀儡师手上的傀儡木偶的‘生旦净末丑,神仙老虎狗’,说的就是傀儡师手上的傀儡木偶角色多变,各式各样各行各业都能演。京戏里也有生旦净末丑这些角色,虽说我们一个功夫在手上,一个功夫在身上。但也都是道同也相谋的,我们上台表演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是像是在经历他一遍人生一样过瘾”。
于是台下的西皮鼓又踩着有节奏的点,下一折戏陆陆续续又开演了。程家白被小林说得云里雾里,更本没心情在接下去再看戏,只见小林又对她说道:“家白君,等会儿戏散场了以后,我们能不能等会儿再走,因为我想到后台和沈老板领教几句”。
程家白不想断了小林的期望,于是淡淡从嗓子回答了‘嗯’一声,继而又点点头,开始云里雾里看戏。
看戏对他来说真的就好像在看一场雾一样,等着雾退去接着就是柳暗花明,他走出戏院大门抬眼就是明亮的大街,他在属于洛家的车旁停下,他还要等正在后院和沈烨灵交谈的小林回来
这段时间可以无聊的度过,于是他从车里拿出一本上次还没看完的书,翻着上回看到的页码,开始看了起来。
小林一路没了人的指引,顺着为途沈烨灵看他一眼同来后院的人群走。但是由于和服束缚住了自己的步子,所以小林只能快步走,脚上的木屐和地面碰撞的声响也随之加快,发出了醒目的‘嗒叽,嗒叽’声。
一群人顺着声音纷纷回头,几十双眼睛如泰山压顶之势的纷纷落到小林身上,看得小林直低头红着脸,晗首立定等着众人的视线纷纷从她身上移开,她这才放心大胆的向前走。
只是将步子比之前放缓了一倍,他们日本女人迈的都是小步子,所以平常人的一步就等于她的两步。小林预想跟上这一团人,可是既要顾及着自己脚下木屐声,又要跟上前不掉队,于是她上下顾看了几次,最终把那团人跟丢了。
那团人把她带到戏园子的后院,就不在当着引路的做指挥,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走也没灰心,竟还真给她走出了一个戏袍堆积的屋子。
只见一排排化妆桌上立着镜子,镜前摆满了装着胭脂的化妆盒,这里应该就是戏园的化妆间了。
那些角色上台演完戏必是要经过这里来卸妆的,所以她敲定了注意打算在这里等,等沈烨灵回来卸妆,再本着是她戏迷的身份好好和他讨教几招。
这沈烨灵画上杜丽娘的妆乃是确确实实的标准美人也,就是不知道他卸了妆也是不是标准都让美男子,这个也是她好奇的一部分。
所以仗着这些期盼,她在化妆间里等,闲下心到化妆镜前看了看他们所抹在脸上的脂粉,然后又去了衣架前翻找着他们所穿的戏袍。
那些戏袍是新的只被那些人穿过几回,也显不出臭汗味来,光是衣服的色泽还是顶鲜亮的,小林不自觉的就拿起一件和台上的沈烨灵所穿的相似的粉色戏袍,小心的披上,在门口落地镜旁摆弄着自己再照了照。
等着觉得自己照出花样来,在小心的放回去,可是当她正要将身上这件戏袍脱掉时,几个谢了场的正巧就回来了。
小林一阵慌忙也不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