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饶舜不置可否的看着洛小七,而洛小七确实淡淡一笑的迎着他的惊奇,依旧好好的坐着,从头到脚都带着冬季未至,已是暮秋的祥和,这点平静出奇倒是像极了沈烨灵。
他这几天一闭眼是想这案子,一睁眼开始处理的还是这案子,最终连个线索头都没查找,这犯人就开始如实的招供了,断没有费劲的审讯和屈打成招的过程。
只见着洛小七继续说道:“怎么是想抓我回去?逮捕我?”
张饶舜不是没考虑过洛小七这个嫌疑犯,她的狠张饶舜是绝对领教过的,但对她的怀疑张饶舜心里刚有这个念头便是一下被身边的李警探给打断,最后连点残渣都不曾有。
张饶舜的手直发颤,险些将身旁的那杯茶给打翻,局促着往腰间抹了把铁器,那铁器在强烈的电灯光下极其的刺眼,连他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将手铐套在洛小七手上,这难道就是将洛小七就地正法了吗。
这还真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
他忍不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跟我回局里一趟”。
这时候洛小七还是强装着淡定,似乎早就预感到这一出会发生:“怎么把我带回去然后再把我给放出来,我还不是一样的自由”,然后将目光牢牢的盯在张饶舜身上:“而你就只能看着我只怄气,何必呢?我连巡捕房都能愉愉快快的走出来,你这警察局我都打点好了,你把我抓进去能耐我何”。
被洛小七说穿了事实,张饶舜瞬间连抓她回去审问的心都没有了,别说等她出警局了直怄气,就是现在看到她,这气就蹭蹭的往上冒。
他意难平,盯着洛小七就像一只犬盯着一块毒rou一样,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的盯着简直要把这块rou盯穿了不可,可是他越是不服气,洛小七就越是得意,她还带着手铐悠闲的喝起茶来。
他胸口接连起伏了好几下,都还没消完。洛小七倒不是来告诉他真相,她是存心找条件来气他的。
于是他坐下,猛地给自己灌了几口茶,却发现这茶是烫的,烫得他舌尖只发颤,他刚才怎么感觉不到?但是这股滚烫过后的麻乱还真让他冷静了不少,他先是坐下来:“你这也是空口无凭,你自己说你是主犯,难道还真是主犯,帮凶是谁?怎么犯的案?正真的意图是什么?你都没说。难不成你是有了你不可撼动的地位,故意帮人抵罪,这样我们就那你没办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对吗”。
洛小七不说话依旧喝着茶,但张饶舜确实忍不下去,当头吸了一口凉气,冷笑了一声,沙哑着嗓音说道:“洛小七,公平呢?那么多人都因你而死,他们再怎么得罪你,害得你要他们的命”。
只听砰的一声茶杯支离破碎的声音,洛小七反手将她那整洁的桌面怒不可遏的往上一拍,随即也冷笑道:“公平?什么是公平?我来告诉你,把一个十岁孩童扔到河里去献祭虚无缥缈的河神这叫公平,就因为神婆胡诌出来的一句话就能把一个哑巴少年致死这叫公平,大张旗鼓的让别人无处可去,还让一个怀胎三月的孕妇堕胎这叫公平。
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被他们做了叫天经地义,我做了就是伤天害理呢”。
这些话洛小七由着平静越讲越是抑扬顿挫,所讲出的每一个字都嵌进洛小七心里好些年了,等着抒发出来却是满目的不甘与无奈。
接着这股劲,洛小七转头又看了一眼张饶舜:“张镇守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犯案的嘛,好我今天和你说道说道”。
“我抓人杀人讲求的都是程度二字,他们白天在沈家带头闹事的程度是多少,起哄的人是哪几个,我的探子都会看到逐一禀报给我,他们也是这样成为了我杀伐的目标。
张镇守也真的不为什么,单单只是我和沈老板交情好不想让他忍受这样的罪而已,以至于之后我把沈老板搭进去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先说说秋千这件事吧,不知道张镇守信不信世界上有一种药,能控制人心,把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放大,在秋千上死去的人都是妇女吧,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她们心里更是会想着赛秋千,于是我让他们每个人服用了这份药,一直到头在夜里把他们往城东的秋千上赶。
哦对了,这些药服多了会让人得失心疯,就会像疯狗一样,张镇守你见过最后一个妇女的惨状,像不像疯狗”?不知不觉洛小七已经凑到了张饶舜面前,口中的热气带着幽灵般的凉意,直直喷到张饶舜脸上。
让张饶舜不经打了一个寒颤,板着脸:“你说的话后面那部分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药,你别给我打马虎眼,秋千上的人一个个都得失心疯已经够邪门的了。我再问你河里的浮尸是不是不是你做的,这个常人能做的出来”。
洛小七只管点头,直白道:“是,就是我做的,就连那天夜里河面上行走的鬼也是我做的,我也不过是用了旁边几根树干子扯了线,好让这白衣散发的鬼悬在半空立在河上行走,他们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扮鬼吓吓他们而已,他们没做亏心事还不惊吓啦”。
张饶舜立刻想到河旁的树枝上的那几道新疤痕,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