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石头从红梅家出来,已快夜里十点了。
在回家的路上,钱石头想,自己从小到大跟红梅在一起,从来还没有摸过她的手。这次摸了,她那手细细的,嫩嫩的,十分得绵软光滑。更使他感到兴奋的是,今天他不知哪儿来的胆儿,不但摸了红梅的手,还抱了她。虽然刚抱住,红梅就不好意思地把他推开了,但他心里还是觉得甜滋滋的。
天黑得很,山村的夜没有啥娱乐活动,各家早早就都熄了灯。钱石头低头看着路,生怕被脚下凸起的石头绊个跟头。他边走边想,这次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办?那样他和红梅就不能在一起了。
他正这样想着,在路过富贵嫂家门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影,那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富贵嫂门前站着,一会儿,富贵嫂家的门开了,那人影遛了进去。
钱石头从那人影的身高和走路的样子来判断,十有八九是张村长。张村长这么晚了为啥去富贵嫂家啊?富贵也姓张,按说和张村长还是本家的,富贵哥现在正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富贵嫂一个人,那张村长去富贵嫂家干啥啊?他有些好奇,就偷偷地跟了上去。
富贵嫂家的院墙不高,是用碎片石垒的一米多高的石墙。钱石头扒着石墙往院里看,富贵嫂屋里的灯亮着,从窗户透出的灯光里,钱石头能看见张村长的影子。大黑天的,村长来富贵嫂家到底想干啥啊?他越想越想知道个究竟。
他扒着石墙,慢慢地上去,下到了院里,又悄悄地走到窗户跟,把耳朵贴到窗户上仔细地听着。一会儿里边传来了富贵嫂的声音:“村长,你咋这时来敲俺的门啊?也不怕别人看见!”
“天黑得很,外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是来给你送点钱,钱不多,五十块,买个酱油醋的够了。”村长道。
“哎呀,村长看你,这叫我们咋好意思啊!”又道,“富贵说人家建筑队老板现在就给个伙食费钱,半年才给结算工资,你说我儿子的病没钱咋治呀!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富贵嫂的儿子今年才五岁,由于发烧把耳朵给烧聋了,去镇上医院看,人家说镇上的技术不行,叫去市里的大医院看,就因孩子治病这事儿,富贵嫂还去跟娘借过钱。
钱石头听着屋里富贵嫂的话,一下明白了过来,原来村长是来给富贵嫂送钱的。钱石头才要转身走,忽听里边村长道:“富贵媳妇你先别哭,这不,我刚给富贵找了这建筑队上的活儿,也不能咱刚上班人家就给开工资吧?兴许上一俩月,人家老板能提前给先开些钱也说不定。”
富贵嫂听村长这么说,不哭了,擦擦泪道:“要是那样就好了,孩子这病可耽误不得,我打听过了,时间再长了就不好治了。可到市里医院治孩子这耳朵,少说也要花个四五千块呢!”
村长也附和着道:“富贵媳妇,你先别急,等等我再给你想些办法。”
富贵嫂听村长说再给想些办法,连声谢道:“村长,富贵这活儿就是你给找的,俺还不知咋谢你呢,你看又给你添麻烦!”
村长呵呵一笑道:“嗨,看你,这就见外了,咱们一个村住着,又都是本家,谁跟谁啊!你遇到困难了,我不帮你谁帮你!”
富贵嫂千感万谢地道:“村长,这俺知道,你可是真帮了俺了呀,等俺富贵挣了钱,俺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
村长还是呵呵地笑道:“富贵媳妇,你别张口闭口就是谢谢的,给你家富贵找活儿是应当的,你要这么地说谢,显得对我太外道了!”又道,“其实这人哪有事儿就得互相帮着点儿,谁家还没有个困难啊,你说是不?日娘的就拿我说吧,别看当个村长,也有难事,俺那鳖孙媳妇不在家,有些事儿对老爷们还不一样难么?”
村长这一说,富贵嫂就不吭了,她知道村长说这话是啥意思。
村长的女儿去年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他女儿说在学校住不惯,就在外边租了一间房自己住,自己住又吃不好,就叫娘陪着去了,顺便再给她做做饭。
村长看富贵嫂不吭了,又道:“嗨,我也就这么说说,其实做男人有时候也很苦,媳妇不在家,你看我这光棍一条的在家,嗨!”
钱石头听村长这么说,本来想走,又扭回头继续听了下去。
富贵嫂好半天才道:“村长,你帮了俺,俺不会忘,将来俺一定会感谢你的!”
村长又笑道:“感谢啥?一说就感谢感谢的,其实人就这么回事儿,男男女女的有啥啊?不就图个乐子吗?你说是不?再说了,富贵也不在家,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屋里好大会儿没人说话。
这时,只听富贵嫂小声道:“别,别,村长,我,我不能这样!”
村长呵呵地笑道:“有啥啊?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说着就好像有啥东西堵住了富贵嫂的嘴,但她还继续发着:“不、不”的声音。
钱石头抬起头看着窗户上的影子,里边村长和富贵嫂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一会儿,富贵嫂不吭了,只听见村长“呼呼”地喘气声。
钱石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