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听石头这么说,也只好答应道:“好,干活去。”说罢,拿起水壶,带上草帽跟着石头向地里去了。
晌午头上,山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处一片静悄悄的。钱石头默默地锄着草,他边锄草边看一眼桂花,只见桂花在埋头锄着草。
钱石头看着桂花在太阳地里锄草的情景,此时,他觉得桂花很可怜,有福哥常年在外下井不在家,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说,还得家里地里紧忙活,特别是谷子地锄草这活儿,抓挠得慢了草就长疯了,那么,这季的庄稼也就算荒了。
钱石头锄着草,豆大的汗粒从脸上往下掉,他不由想起唐代诗人李坤的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他感慨道,李坤的这首诗写得多有生活啊,真是写出了粮食的来之不易!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上山的羊肠小路上,好像有人来了。钱石头看了一会儿,他看清了,那是娘提着篮子来送饭了。
没多大会儿,钱石头娘挎着个篮子气喘吁吁地走了上来,她看见桂花也在地里锄草,有些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跟桂花道:“桂花,你也来锄草了?”
桂花看见钱石头娘,她笑笑道:“嗯,翠芳婶,你说说,我家有福常年四季不在家,这地里的草我不锄谁锄啊!”
钱石头娘也笑笑道:“你家有福他不在家,他是去给你挣钱了,你有大把的票子花着还不满足!”
桂花咯咯地笑着道:“翠芳婶,你是不知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家有福挣的那俩钱还不够他糟践呢,一年到头能拿回来几个子啊!”
钱石头娘看一眼桂花,道:“哟,看你说的,有福他怎么糟践了,你倒是说说来叫我听听!”
桂花还是笑着道:“怎么糟践了?嗨,跟你说恐怕你都不相信,下煤窑的男人在外边能有几个不扔钱的,那小煤窑旁边的窑姐又多,个个都长得跟狐狸Jing似的,男人们一见腿就软了,都把钱花在那些狐狸Jing身上了!”
翠芳道:“看你说的叫啥话啊,现在社会面上治理的这么严,哪儿有什么窑姐啊!再说了,有福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桂花一听翠芳这么说,咯咯咯地笑着道:“嗨,翠芳婶,其实我也就这么地说说。”又道,“翠芳婶,来给石头送饭了?那你们吃饭吧,我回去了。”
钱石头娘道:“桂花,我带的饭不少,一块吃吧。”
桂花道:“不了,翠芳婶,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做饭呢。”说完,扛起锄走了。
桂花走了,娘仔细地打量着钱石头,又看自家的地和桂花的地挨得很近,跟钱石头道:“石头,桂花没跟你说些别的什么吧?”
钱石头不明白地看着娘:“什么别的什么啊?”
娘白一眼钱石头,笑笑道:“石头,你现在长大了,是个大小伙儿了,有些事儿也该懂了,别叫老娘们说些sao话把你给带坏了!”
钱石头赶紧道:“没,没有,桂花嫂怎么会说sao话啊?”
娘又道:“那就好,村子里的女人跟男人耍逗没轻重,你看这桂花,一张口就是些不正经的话出来。”说着话,娘从篮子里拿出馒头和菜,放到一块石头上,“石头,娘给你做了鸡蛋炒西红柿,还蒸了碗腐卤rou,快趁热吃吧。”
钱石头有些惊喜地道:“你买rou了?”
娘笑笑道:“嗯,买了,上午我到集上把攒得鸡蛋全卖了,买了块好五花rou,做了你最爱吃的腐卤rou,快吃吧!”
“娘,咱一块吃。”钱石头道。
“我在家里吃过了,你吃吧,吃了我们歇一会儿,就干活。”
钱石头答应道:“好。”说着就吃起饭来。吃罢饭,他娘俩在柿树下歇了会儿,就干起活来。他锄草,娘用手间苗,直干到太阳快落山,他们才回家。
回到了家,娘就做饭。钱石头跟娘道:“娘,你做饭吧,我去冲个澡,你做好饭了,我也洗好了,再吃饭。”
娘在厨房做着饭道:“好,你去洗吧,要快些啊!”
钱石头答应着就去洗澡了。农村洗澡不像城里人有洗漱间,农村夏天洗澡就在院里弄个大木盆,放到太阳地里把水晒热,就可以洗了。有些讲究点的人家,好赖用些木头围起来,里边放一大木盆水让太阳晒着,想洗澡的话,随时就能洗。
钱石头进了简易洗澡间,脱了衣服,用手摸摸大木盆里的水温,温呼呼的,就洗了起来。
晚饭好做,娘往锅里下了把米,熬了半锅米粥,馏了两个馒头,家里有咸菜,一会就把饭做好了。娘把饭盛好晾到院里的小桌上,就去喊钱石头吃饭。当走到钱石头洗澡的地方,刚要喊石头吃饭,她从围着的板材缝隙里,一下看见了石头一丝不挂的身子。
不看不知道,娘无意中从木板缝看见了钱石头的身子,石头俨然已是个成年人了,他那健壮的肢体,发育成熟的身子,哪儿还有半点小孩气儿,简直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了。
娘想,前两年他还是个小孩子,有时候晚上他还跑来跟自己一起睡,可这转眼的工夫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