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被夜色涂抹,人与城如诗如画。
我推开家门,室内是一片死黑,也没有闻到平常最自然的从厨房里飘到门口的蛋炒饭香,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杨浅看见发呆在门口而不进去的汤晓雨,一脚踢开门,神色淡定的开灯走进去。
汤晓雨……杨浅这货要搁古代,就是个作jian犯科的武林高手呵。
杨浅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水喝,咕嘟咕嘟说,我护送到家了,还有我脸上的疤都血流成河了。
我心中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人家还是因为帮自己受到一点点小伤,我说,那你在我家多喝几杯水,别客气啊!算我补偿你的。
杨浅握着玻璃杯的手又紧了紧,杯子被摩擦出尖细的声音,说,不用,你以后每天早上带营养丰富的早餐给我就行,来补偿我流的血。
我小声嘀咕,你流的那点血,还没有我每个月大姨妈来的多呢。
也不知道杨浅听没听到,只是他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就像我饭桌前这盘刚温热好的猪肝。
“老板!再来一碗辣椒炒猪肝!”小店前搭着七八个红帐篷,呦喝声,咳嗽声,碟子碗子筷子的碰撞声,声声不息。
启温言今晚喝了一点酒,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那栋平日里的小房子现在散发出淡淡的暖暖的微光,他知道有个人,开着一盏灯,指引他回家的方向。
打开热水哗啦啦的往下冲,洗澡时,使劲用香皂洗去双手的肮脏。
启温言轻轻推开房门,发现汤晓雨睡在粉红色的床上,像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看见她就觉得很安心,掩上房门,自若的走近床边,合好衣服就躺在一侧,双耳依旧嗡嗡嗡,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忽而转过身,抱住汤晓雨,将头缓缓埋入她前怀,喃喃自语,我…今天…好累。
黑夜里,暗香盈动。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玻璃窗,吃完早餐大饱口福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嗝儿~”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前方端坐着吃早餐的启温言,他倒是没发现似的,心情很好的把自己一盘没吃多少的早餐推到我前面,问,吃饱了吗?我这还有。
我觉得就算我没吃饱也应该摇头,这是淑女准则,启温言笑了笑,拿回盘子,我又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杨浅那家伙说要我帮他带早餐,我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盘子,再看看启温言那方,现在开口又要回来是不是太有损我高贵典雅的气质了。
我说,“温言”。
启温言,“嗯”。
“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吗?”
“你想吃零食了?我今天晚上回来给你买。”
“不是,我是…这两天有点贫血,想吃点什么补回来。”
启温言没有起身,用手指了指客厅电视机下的抽屉,我跑过去拉开木抽屉,一个大红色的盒子,这个,给杨浅,好像是挺不错的。
两个人像很普通的同学一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启温言抬起手肘,搭放在汤晓雨瘦小的肩膀上,汤晓雨可以万分肯定,启温言绝不是那种想占人便宜的人,她轻轻柔柔的开了口,温言。
“嗯”启温言脸色有一点紧张,只是抬头往前看,希望清风来的更猛烈些,扶平他内心的慌忙。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嗯,前几天,在孤儿院伤到背,现在有点直不起腰,你……暂先借肩膀我搭一下可以吗?”
“嗯,好”汤晓雨继而天真烂漫的说,“晚上回家我们抽空去医生那里换药吧!”
“好”
直至走进校内,启温言的手还搭在肩上,汤晓雨有些不自然,幸好来的比较早,在路上没碰到熟人和老师,也有经过的人,偷偷笑他们俩的,启温言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觉得让全校的人知道更好,只是他不能不在乎汤晓雨的感受,快到教学楼时将手放下来。
启温言考虑下,又开了口,说,如果你以后的男朋友…在看见老师来了以后松掉牵你的手,那他还不如我。
汤晓雨用她那豆芽菜的脑袋点了点头,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妙的气息在牵连彼此。
早自习都过半了,杨浅才和昨天刚认识的李灿男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李灿男说,讲了一路了,渴死了,借我水卡用一下。
杨浅把水卡给他,说,郁闷,你俩都当我是自来水管。
李灿男嘿嘿一笑,站在讲台旁将饮水卡丢到杨浅的课桌上,说,兄弟辛苦了。
一整节自习课下课,杨浅才回过头来找我要早餐。
我说,“你干嘛上课不找我要,我都听到你肚子时不时叫好久了”。
杨浅淡淡的语气,说,我上课,是不会吃东西的。
我捣鼓捣鼓课桌,将早餐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大礼盒,上面写着醒人耳目的几个字。
杨浅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道,“阿、胶、补、血、口、服、ye”。
我笑的一派灿烂,说,是啊,是啊。
杨浅双手握拳,拳头咯吱咯吱作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