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阿婆跟村民们都在,女萝不想在她们面前杀人,以免她们害怕,且这赵阳刚也轮不到她来杀。
当车听了有点着急,在女萝怀中戳她,意思是你忘了你要去铸剑山了?
“我可不是与你说笑。”女萝将藤刺拔出,随手擦了擦上面的血,又看向赵阳刚,“两条腿都废了,下一次,你猜我会刺中你哪个部位?”
老阿婆说话有点不流畅,但她一听到孙女的名字立马激动无比,女萝温声哄她:“所以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这样阿香才能放心,我保证,一定会让她平平安安的回来。”
她缓步走到老阿婆跟前,握住老人家满是泥巴污渍的手:“婆婆,你别担心,我去帮你把阿香找回来好不好?”
女萝反手又给了他一鞭子,抽在他背上,顿时是皮开肉绽鲜血四溅,赵阳刚惨叫一声,几个义愤填膺的村妇也被女萝这凶狠的模样吓到,战战兢兢,心想这位仙姑买桃子时那叫一团和气,怎地发起火来叫人这样害怕?
女萝取出一个小荷包,里头装了不少金贝,她给周围的村民每人分了两个,淳朴的村民见状,哪里肯收?女萝劝她们道:“你们收下吧,阿婆年岁大了,怕是需要你们这些邻居多多照看,在阿香回来之前,就麻烦你们了。”
赵屯子离桃树村二十里地,片刻间女萝便拎着赵阳刚进了他家门,这家里只有三个男人,并无女人踪迹,因为赵阳刚第二个媳妇也早早病死了,所以村子里都传言说赵阳刚克妻,导致他那俩儿子也娶媳妇难,他这才要卖女儿。
赵阳刚又怕又恨,还嘴硬:“远嫁——”
但凡嫁人,不说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也要彼此交换庚帖请个媒人帮忙说合,想到这里,她问:“阿香到底在哪里?”
众人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兴奋,连连点头答应,女萝随即将赵阳刚捆成个粽子,问清楚了他家在哪,便先行与桃树村村民告别,临走前,她将那枝桃花留给了阿香姥姥,以生息缠绕,能保持香气不变,女萝告诉阿香姥姥,在这枝桃花枯萎之前,阿香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女萝自然没忘,可她去铸剑山不过是想为阿刃寻一把衬手的病气,再找方法淬炼藤蔓,早去晚去都一样,只是委屈阿刃要等一等,人命关天,一个姑娘的命,当然是比兵器重要。
但权贵不会因为缺下人而随便买人回去,他们挑人会有专门的牙行,这赵阳刚当真是狠心,竟是不顾念一点父女情分。
对此赵阳刚毫无悔改之意,在他看来妻子女儿都是自己的私人财产,他给了她精血才让她诞生,自然能做她的主。
话没说完,女萝用藤刺将他脚踝钉在地上,语气淡淡:“你撒一次谎,我就废你一条腿,腿废了还有手,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视线落在他那腌臜玩意儿上,吓得赵阳刚立马说了实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买漂亮姑娘,我就把阿香卖给他们了!”
赵阳刚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反驳:“你才他娘的放屁!好好个俊俏大姑娘,凭啥要伺候这老不死的一辈子?她就是远嫁了!我给她说了个好婆家,人家连嫁妆都不用她掏,直接马车把人接走的!我看你就是嫉妒!”
赵阳刚是个欺软怕硬之人,他对着老阿婆凶神恶煞,对着女萝却丝毫不敢嚣张,“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爹,这种脸上那么大块疤的丑媳妇我可不要!我要长得俊的!”
“谁知道呢?”村妇越说越气,“前两天阿香人就不见了,赵阳刚说是带她去看婆家,结果今儿他却自己回来,说什么阿香远嫁了不想管她姥姥了,放屁!阿香可不是那种姑娘!她是她姥姥抱在怀里养大的,咋可能自己去享福,不要她姥姥?”
虽然这位仙姑对赵阳刚下手狠辣,可买桃子时那样和气,与阿婆说话与无比温柔,村妇壮着胆子:“是啊是啊,阿婆,这位可是仙姑啊,她说送阿香回来,就肯定能做到,你可不能再这样折腾自己了。”
女萝看着他那招风耳三角眼地包天,没有说话。
女萝只觉这赵阳刚身上污秽不堪,随手把人丢到地上,赵家俩儿子瞧见她,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关心他们的爹,而是一个接一个嫌弃起女萝来。
好在她买了许多桃子,阿刃应当不会生她的气。
阳刚说他想闺女,放他的屁!谁不知道他那俩儿子都到了说媳妇的年纪,他家穷得叮当响,分明是想拿阿香换钱说儿媳妇呢!”
怎样的人会买漂亮姑娘?答案呼之欲出,若非是权贵,便是秦楼楚馆。
老阿婆不停地哭,她年纪大了,精神跟记忆都大不如前,只哭喊着要阿香,女萝见那赵阳刚的表情不对劲,隐约觉得他怕是不仅把女儿嫁了人那样简单。
“阿香在哪?”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这实在不像是“人”能说出的话,不过一想也是,阿香是由母亲怀胎所生,又由母亲与姥姥抚养长大,所谓的父亲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意义,又怎会有什么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