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素来如此,高兴就笑难过就哭不开心就发脾气,管对方是谁,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这样,几句话下来,邹羿大为恼怒!
她是脾气最坏、最喜怒无常的姑娘,做事全凭自己喜好,邹羿那些看似温柔的甜言蜜语只会令她恶心,因此别说是心动,就连正眼都没给一个,邹羿昨儿在女萝那吃了瘪,今儿在斐斐这也没讨着好,便愈发想要与斐斐打好关系,他夸斐斐生得这样美,能成为她入幕之宾的男人们应当将她视为神女膜拜感恩。
斐斐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试探着放到当车面前,当车很给面子跳到了她的手指上,斐斐靠在女萝怀里,情绪总算是稳定几分,女萝轻声问她:“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欺负了你?”
斐斐死死抱住她不肯松开,女萝淡淡地朝邹羿看过去,藤蔓将邹羿举到半空,邹羿眼神惊恐,四面八方的藤蔓化为利刃,尖端闪耀着寒光,正对准了他。
女萝伸手把她搂住:“斐斐?”
女萝为她擦去眼泪:“嗯,我知道这不是斐斐的错,我也知道,斐斐一定能改。”
一根藤刺瞬间刺穿邹羿一条腿,他眼球瞪得快要凸出眼眶,鲜血四溅,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斐斐根本不怕,甚至兴奋的跃跃欲试。
斐斐从桌上滚落,她眼里什么也瞧不见,只有那个欺辱自己的男人,下一秒她便爬了起来,不管不顾朝邹羿扑去,由于被藤蔓紧紧锁喉,邹羿奋力挣扎,谁知不仅没效果,连四肢都被分别捆绑,斐斐扑上来便是伸手挖他的眼睛,“不许看我!不许看我!杀了你,杀了你!”
女萝连忙道:“没有没有,螳螂是不会死的,你看。”
斐斐哭着问:“那我骂什么,大家都这样骂,骂他娘的,骂逼养的,骂俵子荡|妇,全家倡伎。”
谁不是旁人家的姐妹女儿或母亲?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卖了进来,还不是被抛弃,被吸血,被连皮带骨吞的一点不剩,羞辱男人的女性亲眷并不能伤害到他们,这是女萝早就发现的事实。
想他流连花丛向来无往不利,在这不夜城却接连两次为女人所拒绝不屑,昨日还能忍,今日着实忍受不住,盖因斐斐说话比女萝难听几百倍,瞧着她那副自命不凡的模样,便令人想狠狠教训她一回,让她知道女人就该听话懂事,少跟男人顶嘴!
方才只顾着报仇,斐斐这才看见是谁来了,她瞧见女萝,先是愣住,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双手紧紧扣住女萝的腰,“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斐斐睁大迷蒙泪眼,瞧见停到女萝肩头的当车,她不由得眨掉泪水,又回头看向身后,当车举起一条前肢向斐斐打招呼,又放出一只分|身螳螂再让其消失,全程都没有碰到斐斐,它知道斐斐怕虫子。
又是一根藤刺,这回刺穿了他一只胳膊,紧接着是剩下的腿跟胳膊,邹羿的四肢都被藤刺贯穿钉在半空,女萝取出濯霜的秋尘剑,递给了斐斐:
那些喊着爹别卖我,夫君别不要我的女人,她们在这不夜城虚假残酷的繁华中一点点腐烂,从身体到灵魂,最终彻底消亡。
“你看,他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也并不强大。”
女萝柔声哄她,斐斐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姐姐对不起,螳螂死掉了,螳螂死掉了……呜呜……”
“它叫当车,留在你身边的是它的分|身螳螂,力量有限,被杀死也不会消失,只会重新回到当车身上。”
斐斐怎么可能愿意服侍他,一怒之下将面前热茶泼到了邹羿脸上,几次三番的拒绝令邹羿愈发生气,什么潇洒温柔,通通抛到九霄云外,他势必要好好教训这个低贱的倡伎,要她明白她是在跟谁说话!
她留着长长的漂亮指甲,但她自己更喜欢这些指甲尖锐一些,这样的话挖人眼睛时便不必费太大力气,修者的眼睛是最为脆弱之处,眨眼间,斐斐便已抠进了邹羿眼眶,邹羿正要惨叫,嘴便被藤蔓堵住,随后斐斐的腰上也多出一条藤蔓,将她温柔卷起送到了女萝身边。
斐斐就语气很冲地回答:“你若是羡慕,也可让你母亲或姐妹来不夜城卖身,这样你家里便多了位神女,岂不美哉?”邹羿当时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只是碍于风度,还算能够忍耐,然而无论他如何展现魅力,斐斐都格外不耐烦,言语神态间,哪有对修者的半分尊重?更是不为他英俊容貌所迷,竟是一点好感没有!
原来昨日她拿到女萝的纸条,便跟妈妈说自己这几日不接客,要好好休息,妈妈原本答应的,谁知今儿一到,名叫邹羿的年轻修者上门,妈妈不敢得罪,只能将人放进来,可斐斐是谁?
斐斐带着哭腔将事情经过跟女萝说了一遍。
女萝摸摸她的头:“当然行,可你下回要记住,不要再辱骂他人的母亲姐妹,咱们在不夜城待了这么久,看得还不够明白么?”
讲完这些,斐斐有点心虚,她抽噎着:“我、我就是不喜欢他,难道不行?”
分|身螳螂见斐斐有难,立刻现身,被邹羿一剑劈成两半,斐斐气得快要发疯,这才有了邹羿掐她脖子将她摁在桌上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