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白日之下,三尺青锋墨龙萦绕!
此情此景,不光是广场上的众人,连栖凰谷自己人愣在当场。
许志宁和还在吐血的姚和玉,都是抬起头来,面露不可思议。
要知道许志宁天赋在栖凰谷一骑绝尘,也是二十四岁才入的八重,左凌泉如今才十七岁,这等修行速度,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栖凰谷四位师伯,知道左凌泉在山中遇险,炼出了真气,但他们只以为通了气海。
这突然冒出来个炼气八重,把四位师伯惊得不轻,连当前的危机都忘了,都转过头来看向吴清婉。
程九江也愣了下,看着左凌泉剑上的黑色剑气,有些不太相信:
“这……他既然有炼气八重的境界,为何此时才显山露水?”
吴清婉在左凌泉身边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坐姿优雅中不失霸气,微微偏头:
“凌泉什么修为,难不成还得时时公之于众?程掌门莫非没听过‘藏锋’这个词?”
“此次前往惊露台的名额……”
“你觉得凌泉十七岁炼气八重的修为,需要在这种场合,费心费力和师兄弟争抢名额?”
程九江一时语塞。
十七岁炼气八重,放在九宗也是上游,别的不说,入内门的门槛肯定够了,确实没必要和其他小杂鱼争抢。
吴清婉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抿了口:
“我栖凰谷扎根两百年,藏的可不止这点东西。程掌门非要水深水浅,我给你这个机会,要是程掌门还担心打不过,我让凌泉换根竹子和你徒弟打?”
左凌泉觉得婉婉的模样很膨胀,含笑道:
“其实空手也行,我不占令徒便宜。”
程九江摩挲着手指,倒是有点不好招架——吴清婉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他想要继续找借口逼国师出来,也确实找不到了。
程九江扫了眼左凌泉的长剑——以真气密度来看,似乎刚刚跨过炼气八重的门框,而李应甲跻身八重已经两年,还带着一件法器,胜算极大。
好歹也是三个去惊露台的名额,份量还是有的。程九江斟酌稍许,也只得坐了下来,冷声道:
“既然学剑,那就用剑,程某不占你这点便宜。不过事先说好,若是应甲取胜,尔等可不要食言。”
四位掌房师伯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但此时只要有半分底气不足被程九江逮住,不光名额没了,栖凰谷都跟着没了,当下也只能做出成竹在胸的模样。
广场上的修士自然目光热切起来,左右分开让出了通往擂台的道路。
李应甲脸色不太好,不过法器在身,倒也没多说什么,得到程九江眼神示意后,便站在了擂台另一头等待。
左凌泉从腰间解下佩剑,放在吴清婉手里,抬步下了大殿的台阶,走到半途时,把外袍也脱了下来。
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带法器,因为左凌泉也不清楚八重修士的各方面数据,怕待会力道太大,被误认为作弊。
左凌泉将外袍丢在小花师姐手中,一个大步跃上擂台,在十丈外站定,拱手抱拳:
“栖凰谷,左凌泉。请赐教。”
李应甲并未大意,拱手道:
“扶乩山,李应甲。”
话音落,担任司仪的执事师叔,抬手示意开始。
数千道目光也集中起来,都是屏息凝气,注视着左凌泉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个深藏不露的驸马爷,到底有多高的道行。
吴清婉则要悠闲的多,只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半点不担心战局的结果——因为炼气八重的修士,和有真气傍身的炼气十二重单挑,正常情况下都破不了防。
而程九江和栖凰谷四位掌房,显然就没这么轻松,皆是全神贯注盯着擂台。
在他们眼中,左凌泉哪怕天赋惊人,胜算也是不大的,这应该是一场关乎宗门荣辱的‘恶战’!
只是……
晴空之下,春风徐徐。
赤着上半身的左凌泉,在一声令下之后,未曾有片刻停顿,身如猎豹奇袭,眨眼就来到了李应甲面前。
李应甲反应同样不慢,双拳真气显出流光,一拳轰出。
左凌泉同样抬手,和李应甲对了一拳。
电光火石之间,双拳相接,擂台上爆出一声闷响,夹杂着骨裂的清脆响声。
擂台周边的修士皆是错愕,没想到这看似俊美儒雅的驸马爷,起手就这么莽。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左凌泉硬碰硬不合适,就瞧见气势如虹的李应甲,在双拳接触的瞬间,右手出现了扭曲变形。
咔——
气旋在双拳之间崩开,继而李应甲整个人化为了出膛的炮弹,被一拳轰飞了出去。
左凌泉未等李应甲飞出擂台,抬手抓住了李应甲的脚踝,猛地一拽,把他又给拖了回来;右手顺势肘击,砸在了李应甲腰腹;然后抬手一撸,便把李应甲右臂袖子下的护卫给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