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山在给萧晋看过诊之后就做了一件让陆熙柔心脏被高高揪起的事情——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刘青羊,一个给萧晋的爷爷萧泰。
要知道,萧晋是昏倒在她身上的,而且当时俩人玩儿的也确实比较疯,现在事情突然变得这么严重,她以为萧晋是被她害的,起码她的索求无度也是导火索。
女孩儿脸色惨白如纸,待丁夏山忙完了为萧晋掖好被角才哆嗦着嘴唇开口问:“丁……nainai,萧晋他……怎么样?”
因为她并没有隐瞒萧晋昏倒时的状况,所以丁夏山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默叹口气,拍拍她的手背说:“小明他是忧思过度,邪火攻心,只要烧退了,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他的这个病是长时间的太过劳累所致,不是你的错,别胡思乱想了。”
陆熙柔还是不放心:“那您为什么要打电话通知刘老和爷爷?”
丁夏山回头望着床上的萧晋,眼中满是怜悯的说:“因为小明的状况严格来讲并不是单纯的病,还牵扯到了他的Jing、气、神,很复杂,不是光吃些药就管用的,这也是西医除了发烧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原因,我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尽量安抚他的经脉气血,担心不够,这才找了他们,希望他们能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有吗?”陆熙柔顿时越发的紧张了。
丁夏山神色黯淡的摇了摇头:“他师父正在赶来,天黑之前就能到,萧老那边因为宫里正好有贵人也生病了,脱不开身,暂时只能保持联系,如果明后天小明的烧还不能退,那他就会立刻过来。”
陆熙柔低头沉默,一旁夏愔愔焦急地问:“那我们能做什么?”
“土办法,准备好酒Jing和毛巾,待会儿等他喝了药之后,每隔半个小时给他擦拭一遍身子降温。”
夏愔愔立刻跑了出去,董雅洁上前搀住丁夏山:“nainai,这边有我们几个盯着,您不用担心,先回房休息吧!”
丁夏山知道自己在这儿呆着也没用,随着她的力道转身离开。“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马上通知我。”
外面,夏愔愔正准备开车出去买酒Jing,刚好夏凝海的座车缓缓驶进大门,见到她着急的样子,忙下车问:“怎么了愔愔?你这是要去哪儿?”
夏愔愔把丁夏山的话复述了一遍,夏凝海就叹了口气,说:“傻丫头,怎么一遇事儿就慌成了这个样子?一点酒Jing而已,随便给谁打个电话就能送来,不比你自己开车去买更快?”
夏愔愔一呆,紧绷的Jing神瞬间松懈,扑进父亲怀里大哭起来。“爸,我能听的出来,nainai那是在安慰我们,她说只要萧晋烧退了就没事,却没说烧不退会怎样……爸,我好害怕!万一……万一……”
闺女泣不成声,当爹的自然心疼,夏凝海轻抚她的后背,微笑着安慰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那小兔崽子可是神医世家子弟,又自小习武,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名贵药材才堆出如今他那副可以到处横行无忌的身子骨来,要是发个烧就能完蛋,那华医药就真没啥存在的必要了。
我的傻孩子,虽然你老爹我不懂医,但老人家对待晚辈的心思是相通的,丁先生话只说一半确实是在安慰你们不假,可那也不代表就一定隐瞒了什么凶险,只不过是不想用还无法确定的事情徒增你们担忧罢了。
乖!先把心放回肚子里,快别哭了,知不知道老子这会儿很吃醋啊?二十多年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优秀闺女,因为一个臭小子就变得连最起码的冷静都做不到了,你是要气死我吗?哼!他最好赶紧醒过来,要不然回头老子打断他腿的时候都不解气了!”
刘青羊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从浩州赶了来,但在给萧晋诊完脉之后,得出的结论却和丁夏山一样——只能等。吩咐陆熙柔她们照顾好萧晋后,两人来到丁夏山的房间,彼此对坐,都是满面愁容。
“病来如山倒啊!”刘青羊摇头蹙眉道,“我给那孩子把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感觉他壮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还开玩笑说他是天生的练针道具,因为身体承受能力强,不用担心扎错地方造成什么太坏的后果。没成想他不病是不病,一病竟然就如此凶猛,得亏他内息充沛,底子厚实,要是换了一般人,说不定这会儿就……”
丁夏山已经开始抹眼泪,“他每次回到村里,总是懒散的不像个样子,每天不是陪孩子玩儿,就是跟婆娘胡闹,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觉得那么好的一个神医苗子,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呢?天天这么下去,人不就废了嘛!为此,我可没少教训他,甚至还用拐杖打过他。
直到今天,感受到他身体的虚弱,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短短两年的时间,他不但让一个村子人人都过上了好日子,还闯下了那么大一份家业,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经历过多少的凶险,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不知努力的懒汉呢?
他是在山外面太累了,回到家才想要好好的休息,而且因为孝顺,哪怕是被我打,也只是嘻嘻哈哈的认错哄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次。
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