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知道,若没有得到大佬的首肯,凡是涉及到老爷们形象的丑闻一经出现在网络,立刻就会被以最快的速度删除,美其名曰防止抹黑造谣。相应的,如果某个丑闻事件没有被屏蔽,得以被大众传播和讨论,那基本也就意味着某些大佬要对事件当事人动手了,顺便刷一波清正廉明的好感度。
杨家作为权势熏天的四大家之一,一般的小大佬可没胆子在老虎头上拔毛,所以,当他们给相关部门打过招呼依然没能阻止视频传播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绝不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质检员所为这么简单。
很快,京城那边有消息传来,事情虽然不是朝廷主导,但那位爷很生气,所以默许了这件事情的持续发酵。
杨家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既然只是默许,那也就意味着不会有铁拳大棒砸下来,无非就是被敲打敲打,就像狗狗犯了错被罚不能吃饭一样,只要态度有了,风波总会过去。当然,那件事的主导者也必须找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事态平息。
于是,当那个质检员突然出现在龙朔并接受记者采访时,杨家终于咂摸出味儿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萧家的反攻!确切的说,根据从京城得来的调查结果来看,这里面都没有萧泰和萧永的事儿,全都是萧氏子萧晋一人所为。
怪不得那位爷会默许,才亲口册封的新晋大红人,怎么着都会多纵容几分,总不能昨天刚把你夸上天,今天就踩死你,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杨家家主杨和光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刻把那姓萧的小兔崽子给碎尸万段,但没办法,萧晋现在正如日中天,至少在那位爷不再稀罕他之前,所谓的报复都只存在于理论和想象之中。
形势比人强,杨家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联系了大宅门里跟萧晋关系最好的萧骏骅做中间人,派了家族子弟到龙朔与萧晋接洽。
房文哲决定在先国内念大学,然后再出国深造,当然,他也不想放弃自己钟爱的网球运动,若是能够以这项体育特长留学自然更好,所以这孩子在努力保持住自己成绩的同时也加强了网球训练,还一口气报名了一堆各式各样的比赛来提高自己的实战水平。
今天要举行的就是全国高级中学网球锦标赛江洲站的比赛,房文哲算是主场迎敌,作为人家的便宜老爹,萧晋当然要予以鼓励,更何况他还是凌光中学的幕后大老板,再加上还有漂亮的美少女啦啦队长给看安全裤,于情于理都得到场。至于杨家来人,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等就走,根本无所谓。
茶花会所,肖楚楚听完小钺的传话,表情就有些泛苦,萧骏骅眼尖,对身前人告声罪走过去问:“咋的?那混蛋不来?”
肖楚楚尴尬地笑:“萧少,您先稍安勿躁,先生他没有说不来,只是这会儿有点急事脱不开身,您……”
“什么狗屁急事儿,老子还不知道那个王八蛋?”萧骏骅瞪起眼,“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在干吗?”
肖楚楚事先已经得到过萧晋的吩咐,知道眼前这位大少爷不算外人,于是便实话实说道:“先生具体在做什么,我真的不清楚,但他刚刚在电话里的原话是:他要看孩子打球,要我好好招待贵客。”
“孩子?”萧骏骅一脸懵逼,“小卓儿不是还得俩月才满周岁嘛,这就能打球了?什么球?”
“哦,先生说的不是大少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的学生或者义子。您知道的,先生他身边有很多红颜知己,其中不乏已经有了孩子的,所以……”
萧骏骅恍然大悟,摇头失笑:“靠!这混蛋还真挺会玩儿,老公要当,便宜老爹也不放过,老子都不知道是该夸他牛b,还是骂他傻b了!”
这种话肖楚楚可不敢附和,只能半尴不尬的赔笑。
“嘶……得,”撮了撮牙花子,萧骏骅又道,“既然那位爷儿要摆谱,那老子就陪他唱好这一出。待会儿给我找两个知情识趣的姑娘,所有花销都算他头上。”
回到座位,拿起搁在烟灰缸上的雪茄嘬了两口,发现还没有熄灭,这位萧大少就笑着对坐在对面的青年人道:“圣哥,萧晋那边出了点儿小问题,估计还得个把小时才能过来,你看,咱们是继续在这儿等呢?还是先去找点乐子玩儿?听说这家会所是江州地界最好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服务都能提供,咱们兄弟难得离家远一点,而且萧晋请客,不好好放松一下可是有点亏啊!”
那青年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相貌谈不上如何英俊,但浓眉大眼国字脸,很有些北方人特有的粗犷味道,而且神色谦逊,没有丝毫的傲气,甚至表情中隐隐还带着些许的憨厚,让人一见便会忍不住心生亲近。
杨启圣,东北杨家年青一代中最受家主杨和光器重的子弟之一,同时也是豪门贵子中最没有个性的一位。自小品学兼优,熟练掌握六国语言,不嫖不赌不飙车,连烟都不抽,与人交往也谦和有礼,轻易不发生矛盾,就是在大街上被出租车司机当面质问“你愁啥”,他也只是微笑回答“不好意思”,不但半点大少爷的架子没有,连个东北人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