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只将许姝送到了门口就停住了,推开门对许姝道,“太后娘娘在里面等您!”
许姝抬步入内,屋里静的可怕,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既没有人引路,也没有声音可循,许姝想了想突然取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用力一扯,佛珠顿时噼里啪啦纷纷坠地,然后许姝突然往左手方向走过去,走了约二十余步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把椅子。
这时太后才出声,“哀家就说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瞎子,果不其然!”
太后的气息有些沉重,似乎是方才为了考验许姝故意压低气息给憋坏了。
“这只是做久了瞎子的经验而已!”许姝摸着椅子坐下了,“若是没有阻挡,声音就会是完整的,如果遇到了物体,声音就会被截断,臣女就是依靠这一点来判断身处的环境的!”
许姝说的轻巧,可是做起来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有就是……”许姝突然看向斜对面,“太后娘娘您不必刻意做出呼吸粗重的样子,臣女知道平宁王也在!”
太后压着胸口的手闻言不由放下了,跟周谨对视了一眼,周谨微微颔首,太后便站起身来,“既然许九小姐都知道了,哀家也就不遮掩了,哀家也是受人之托去请你的,人请来了,哀家也该功成身退了!”
太后的脚步声缓缓走远,周谨站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佛珠一个一个的捡起来递到许姝手里,“许姝,好久不见!”
许姝接过珠子并不领情,“平宁王贵人多忘事,我们前几天才见过!”
“别叫我平宁王,我并不喜欢这个封号!”周谨微微蹙眉,眼里闪过各种情绪。
许姝心里一跳,不接话了。
平宁王今上封给周谨的称号,封他为平宁王之后即遣他为质,平宁平宁,平邦宁国,皇上用意不言而喻,可周谨说他不喜欢这个封号,也就是在表达他对皇上的不满,许姝如何敢接话呢?
“我一直以为你胆子很大!”周谨轻嘲,“深闺弱女子却跟杀人如麻的杀手关系密切,却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害怕,真是让人失望!”
“抱歉,让公子失望了!”许姝从善如流的认怂。
周谨有些索然无味了,“那天在宫里我听到了你跟那个杀手的谈话,今天你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吧?”
“是!”许姝直言不讳。
周谨越发觉得没意思起来,“我就这么可怕?让你宁愿退避三舍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公子身份尊贵敏感,许姝不敢亵渎!”
周谨轻嗤,“你红口白牙的胡说本事倒是见长了!”
许姝的耐心被耗尽了,“公子找我来不是就为了笑话我一番吧?”
周谨拿起茶杯慢悠悠道,“宋家的事你真的不打算管?”
许姝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管?”
周谨扬眉,“说的也是!倒是我多事了,还以为我给宋家一条生路你就会对我感激不尽呢!”
“宋家是罪有应得!”许姝冷笑道,“我就是能救他们这一次,他们早晚还是会栽在自己的贪婪和欲望上,那又何必浪费我的Jing力!”
“那个杀手说你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我还想略施恩惠想让你感恩戴德呢!”周谨轻啜一口茶,看向许姝的眼里闪过狡黠。
许姝突然一笑,“公子若是高抬贵手放了我走我便对公子感激不尽!”
“想走呀?”周谨突然Yin森一笑,“那可没那么容易!”
就知道会是这样!
许姝耸肩,无所谓的撇嘴,“公子若有话相问,许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事相求,许姝也一定竭尽全力达成,可公子若是始终像这样顾左右而言他,许姝就无能为力了!”
周谨凝视着茶碗里静静悬浮在茶汤中的茶叶,眼神轻柔,问出口的话却犀利无比,“你是怎么发现有人对皇帝动了手脚的?”
“公子是问我怎么觉察到宫中后妃无孕的原因对吧?”
心中的疑惑被验证,许姝却丝毫没有轻松和解脱。
“说!”
“是因为太后娘娘!”
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太后娘娘懊悔的摇头,因偷听被发现添了几许尴尬,又好奇自己是怎么被许姝觉察到的,终究还是走了出来,“你凭什么怀疑哀家?”
“不是怀疑,是肯定!”许姝语气笃定,“这样机密的事太后娘娘一定不会假手于人的,必然亲力亲为,那么太后娘娘您身上也会因为长年累月的浸染而带上了药味儿,虽然很淡,但是在泰华池臣女还是闻到了!”
“那么小的剂量你怎么可能闻的出来?”太后有些不可置信的捏住手指,她就是用这双手捏了那样一味十多年的药丸,每次捏完她都会用花汁净手,怎么还会留下味道?
“虽然剂量小,但是时间久了,沁进肌肤里的是怎么也洗不掉的!”
太后不由自主的狠狠搓了搓手指,似乎想把残留的气味搓掉。
“所以你就凭一面之缘留下的气息就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