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在逗她。
呵,肖玄轻嗤一声,眸光淡淡瞥过。
柏炎扶苏锦先上马车。
她今日晨间没怎么睡醒,稍许定是要在马车里补觉,柏炎让柏远去了叶浙处。
柏远和叶浙先后上了马车,柏炎正好牵了马走到肖玄身侧。
肖玄手中折扇敲了敲,唇角微微勾了勾,“像,真像……”
柏炎转眸看他。
肖玄笑笑,直言不讳,“马奴。”
柏炎嘴角勾了勾,近前道,“长风国中,可是无人教过你长幼有序?”
肖玄似是睁大了眼,洗耳恭听模样。
柏炎‘礼貌’笑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知晓分寸,别失了分寸……”
言及此处,又贴近了些,“做客亦有做客的分寸,别过头了。”
言罢朝他意味深长笑了笑。
肖玄亦笑笑,“平阳侯说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补三更~,,
抵京(第一更)
柏炎遂颔首致意,‘礼貌’笑了笑,牵马离开。
肖玄亦低眉笑笑。
身后心腹上前,“世子?”
久在肖玄身边,自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方才,平阳侯脸上虽是笑着,眸间却是动了煞气。
肖玄这边没有动静,心腹遂也没有上前。
眼下尚在苍月国中,叶浙也在,平阳侯再如何应当都会顾忌苍月同长风之间的颜面,不会轻易闹出事端。当下,柏炎牵了马离开,似是相安无事,心腹这才走到肖玄近前。
“世子何故挑衅平阳侯?”心腹不用想,也知晓是自家主子挑衅。
肖玄笑笑,“看人不得多看几分?”
心腹看他,眉头微锁着,有些不解。
“柏炎不是东宫的人,若是出了事端,亦不会给东宫颜面,必要的时候,许是还会同东宫翻脸……”肖玄清淡笑了笑,不动声色拿捏了几分,“这苍月国中的局势,果真比长风国中要来得Jing彩得多……”
心腹叹了叹,“世子,试探平阳侯做什么……”
肖玄嘴角勾了勾,“试试柏炎是否同传闻一样,护短,易动怒;也总要试试看,这苍月国中手握重兵的人,是否存了旁的心思……”
心腹近前,小声提醒,“世子,眼下在苍月,不是在长风。”
肖玄转眸看他,嘴角勾了勾,“若是在长风,方才我就杀了他了……”
心腹顿了顿,诧异看他。
肖玄又挑眉看了看他,嘴角恼火勾了勾,“只是在苍月,应是他杀我的几率大些……”
肖玄言罢,转身往马车处折回。
心腹额头三道黑线,只得跃身上马。
自笾城离开,到京中就只有一日半脚程了,苍月京城近在眼前。只是回京之后,恐怕也不会太平,不知世子在苍月这摊浑水要搅多久……
京中在笾城偏北。
一路往北走得都是官道,平稳且顺利,黄昏前后便抵达了通城。
通城再去京中就只有半日脚程了。
驿馆掌吏听说是平阳侯和怀安郡王府世子来了通城,快步跑出驿馆,亲自迎接。通城就在京城周遭,招呼的多是各处入京的官员,在国中所有的驿馆掌吏中,通城驿馆的掌吏应是其中最有眼力价的一个。
腊月初二宫中便有生辰宴,眼下已是十一月初,不少官员都陆续进京了。
驿馆掌吏早些时候起就接待了好几波入京的官员和家眷。
眼下,这驿馆当中尚有不少明日要入京的官员在,只是通城驿馆不小,亦留足了相应的房间给入京的官吏和家眷落脚。
照说怀安郡王府世子远道是客,应有驿馆掌吏亲自送到苑中才是,只是当下,竟是由掌吏的副手引去的,驿馆掌吏却正在柏炎这头。
驿馆掌吏多Jing明一个人,亦知晓朝中的各个侯府公府王府之间的亲疏远近,这是一丝疏忽都不能犯的,若位置安排不妥,许是还会在驿馆中起争执。譬如平阳侯府早前同南阳王府是有过节的。
今日南阳王世子罗晓又先来了驿馆中。
这是要提前同平阳侯招呼的,否则,以这位的脾气,保不准还会出什么茬子。
果真,驿馆掌吏说完南阳王世子罗晓在驿馆中,柏炎的脚步便停下来了,转眸冷冷看他。
驿馆掌吏自是身经百战,适时拱手低头下去,不敢接他这道目光。
苏锦遂也稍许有了印象,当初在洛城,她见过南阳王世子罗晓。
她对罗晓印象深刻,是因为当初罗晓以为柏炎在马车中,便冲马车吼了一通,让柏炎滚出来,柏子涧当时同她解释,说侯爷早前同南阳王世子有些过节,不必理会。
但罗晓并未善罢甘休,直至见到马车里没有柏炎的影子才作罢。
若她没记错,罗晓的原话是,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当时,她也确实猜到应是柏炎截了罗晓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