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应道,“夫人不在屋中。”
柏炎本予往屋中去,脚下却忽得滞住。
青苗又福了福身,应道,“夫人早前去给老夫人请安,后来就近去了大小姐苑中,眼下尚未回来。”
瑞盈苑中?
柏炎眉头微微拢了拢,片刻,问道,“去了多久了?”
青苗道,“是大小姐苑中来人传的信,应是有个把时辰了。”
柏炎眸间淡了淡,转身出了苑中。
作者有话要说:丰巳呈:家里什么的就交给夫人吧,反正全家人对夫人都比对侯爷好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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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晚点有二更,,
金贵(二更)
柏炎往瑞盈苑中去,刚好黄昏将至,府中四下开始掌灯。
一路上,遇到各处负责掌灯的小厮,都纷纷停下,朝他拱手问候,“见过侯爷。”
柏炎心有旁骛,有时应声,有时未应。
心中皆是瑞盈之事。
早前在洛城,他带柏子涧和区廷截下瑞盈,她眼中被人识破的害怕,想侥幸博他同情的哀求声,到后来他坚决让区廷送她回京,她歇斯底里的哭声,他迄今历历在目。
瑞盈是母亲的心头rou,亦是她最小的妹妹。
是爹在世时的掌上明珠。
他不能眼见她往火坑里跳,便是她恨极了他这个三哥。
他只是没想到,阿锦敬茶那时,瑞盈会同他起冲突。
他自然知晓母亲是为了在阿锦和府中下人面前维护他的颜面,但亦让瑞盈同他之间的隔阂愈演愈深。
他也知晓,母亲定然知道了因为生辰宴的缘故,罗晓代表南阳王府入京,会在京中呆到腊月年关之后,瑞盈应当听到了风声,所以母亲才会敲山震虎。
瑞盈的性子同母亲最像,他是怕母亲适得其反,逼得瑞盈铤而走险。
思绪之间,对面灯火阑珊处,似是有人朝他缓步而来。
他皱着眉头,缓缓驻足。
屋檐下,灯火昏黄,仿佛与远处的落霞融为一体。
落霞在轻尘中轻舞,苏锦眸间似含着笑意,踏着轻尘朝他走来。
他敛了眸间忧色。
她亦装作不察,双手背在身后,一面缓缓踱步上前,一面笑眯眯道,“方才正好在花园遇到瑞盈苑中那只叫‘胖丁’的猫,遂一道送了回去,在苑中说了会儿话,吃了些点心才回来……”
言外之意,他无需担心。
是直接宽了他的心,亦避免了他出声问起的尴尬。
柏炎抬眸看她。
她伸手牵他,“路有些滑,炎哥哥牵我?”
他惯来知晓她有颗七巧玲珑心,遂从善如流,伸手握了她的手,牵她在身侧,一道往清然苑中回去。
“瑞盈苑中的栗子糕做得好吃,我这几日都什么胃口,就在她这里多吃了两枚栗子糕,她说明日让小厨房多做些,再送到我们苑中来……”
她是让他宽心。
柏炎温和笑笑。
他早前是想问,瑞盈可有为难她,她是怕瑞盈同敬茶那日一样,将气撒在她身上,与她起冲突。
但眼下,她话里话外已同他说明,她尚好。
柏炎遂未多问。
“今日可好些了?”他转而问其他。
苏锦笑笑,“好些了,晨间起得也晚,母亲让陶妈妈每日匀出半日来苑中照顾我。陶妈妈细心,好些事情我都不大懂,但陶妈妈都周全,告诉我哪些忌口,哪些不忌口,我有些吃不下东西,陶妈妈便让人煲了汤,我就着喝了些,晌午过后便好多了。”
柏炎是未想到母亲会让陶妈妈来照顾苏锦。
母亲是极挑剔的人,尤其是对身边的人,他知晓母亲离了陶妈妈会不习惯,母亲能让陶妈妈匀半日来清然苑照顾苏锦,是母亲不善特意表达的关心。
苏锦又道,“母亲体恤,让我不必晨间去请安,这两日都是等古嬷嬷走了之后,才去的母亲苑中。母亲亦未多留我,只让我早些回去休息。”
柏炎笑笑,“听母亲的,她是过来人。”
苏锦也不推辞。
两人一面踱步,一面继续说话,白巧和丰巳呈远远跟在身后。
“你明日去东宫,我正好朝中有事,路上不能送你。等下朝之后,晚些我来东宫接你。”他同她说明,“青苗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京中的女眷基本有印象的,青苗都认识,明日让青苗跟着你,赏梅宴上便大抵不会出错。”
苏锦唇畔勾了勾,应了声,“好。”
柏炎亦想起当日去见安阳侯和陆朝安,临分别时,陆朝安同他说的一袭话,“太子逼我,是因为晋王之事牵连,早前范侯一门欲加之罪,也是因为范侯私下欲与晋王府联姻,将妹妹嫁到晋王府,此事隐秘,是东宫在晋王府和范侯府中都安插了内线,所以了如指掌。柏炎,你搅了东宫的安排,眼下东宫许是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