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身侧的侍从也拔刀,“护驾!”
顿时有禁军之中纷纷拔刀,殿中一时混乱,有尖叫声,有高呼声,却都不敢动弹。
苏锦眸间微滞,柏炎揽了苏锦到怀中,“不怕,没人敢来此处。”
苏锦低眉看他。
他看向殿中,目光深邃如炬,似是都在意料与掌握之中。
这殿中只是一幕,纷纷拔刀,却没有短兵相见。
很快,殿外却响起了厮杀声和短兵相见的声音。
苏锦在柏炎怀中,似是不如先前那般惊慌,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砰砰跳着,难怪今日入宫时,柏炎会提前同她招呼,若是没有提前招呼,便是眼下在柏炎怀中,依旧会一颗心悬而不放……
“柏炎……”她是见殿外血光。
柏炎抬眸看她,亦轻声道,“今日京中必乱,宫中最安全。”
苏锦也反应过来。
宫中都有禁军分作两派厮杀,那宫外肯定也乱作一团,都想杀入宫中,要么逼宫,要么救驾,反倒是这漩涡中心的大殿中相互僵持着,是最安全的……
而此处又有柏炎在。
“柏炎,眠兰……”苏锦忽得想起,眠兰还在府中。
柏炎抿唇,“眠兰没事,你不在府中,府中便安全。”
苏锦忽得会意,他是怕她留在府中会被人劫持要挟,但只有她同他一处,他便安心。
一侧,叶浙也护好了长君。
柏炎抬眸看向对面。
顾云峰也将程双护住,罗晓也并未慌乱,倒是肖玄,笑眯眯看着他,还有心思饮酒。
柏炎忽然在想肖玄今日扮演的角色。
肖玄借住东宫,是东宫贵宾,今日东宫在殿中同天家起了冲突,他却还能如此淡然饮酒看他,柏炎心中忽得有不好预感,莫非他早前判断错了?
东宫今日并非要鱼死网破?
肖玄的笑容更稳固了他的猜忌。
苏锦见柏炎脸色微微变了。
“柏炎……”苏锦不知出了何事。
“阿锦等等……”柏炎静下心来,重新梳理今日之事。
他是知晓陛下近来对东宫生了间隙,晋王也在宫中频繁走动,应当是得了陛下的意思,要在生辰宴当日拉东宫下马。东宫在朝中浸y已久,又借着监国的一年半时间扫除了不少障碍,安插了诸多亲信,知晓今日陛下生了废了他的心思,便准备逼宫,今日殿中的种种不过是给逼宫穿上一件遮羞的外衣。
陛下和东宫在禁军中都有凭借,他早前确定东宫会败走,是因为庐阳郡王是晋王的人。
庐阳郡王的人接道云山郡他是知晓的。
前后三批人,接近五万人。
有这五万人做凭借,晋王可高枕无忧。
所以,这京中还会乱上一两日,只是这一两日后,一定是东宫败北。
这也是他为何心中有数的缘故。
而方才,肖玄眼中的笑意,东宫今日的淡定……
柏炎拿捏不准,到底东宫手中还有什么底牌。
“柏炎?”苏锦不知他何故。
柏炎喉间忽得咽了咽,若是太子逼宫上位,那便同早前预想的全然不同。
柏炎心中疑惑着,分明脸色不怎么好看,还是朝苏锦道,“我没事,阿锦,这城中厮杀,怕是要到明日天明去了……”
苏锦声音轻得只有他才听得道,“我不怕。”
柏炎凝眸看她,她靠在他怀中,听他胸膛结实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一侧。
“逆子!竟然逼宫!”天家是料到,却未曾料到他手段竟然如此直截了当。
天家愤怒看向卢皇后,卢皇后却淡然看向天家,“臣妾与陛下共进退。”
天家朗声大笑,“你们母子,果真是母子!”
晋王已拔剑,上前护驾,轻声道,“父皇,儿臣有庐阳郡王的五万人马护驾……”
天家朝他颔首。
殿外,厮杀声不断,殿内,两边禁军僵持着,额头都挂着涔涔汗水,却都不怎么敢动。
宫外不断有禁军来报,死了多少,哪里地方冲进了人,等等。
就在这等紧张节奏中,夜深,过子时,过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
苏锦在柏炎怀中半睡半醒,额间的汗水将他衣领都浸shi,他肩膀和胳膊一直揽着她,她靠得舒服,他应是一宿没怎么动。
到辰时一刻,忽得有禁军冲入大殿中,“庐阳郡王带人杀入宫中!”
听到庐阳郡王几个字,似是殿中多处都似尘埃落定。
柏炎喉间咽了咽,终于来了。
随着庐阳郡王入宫,这场逼宫宴也到了尾声。
晋王满眼期许,天家也似是松了口气,东宫跪了一宿,也才缓缓起身。
庐阳郡王手持佩刀,身后跟了几十个侍从,大步入内,“微臣救驾来迟!”
庐阳郡王带头单膝下跪,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