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眼下怎么办?”柏子涧仿佛想起三年前那次,中了敌人埋伏,近乎全军覆没,是青木在死人堆里将侯爷拉了出来。
柏子涧心悸。
话音未落,只听马蹄声四起,许昭已率军赶来。
柏炎恼怒,“你回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晚点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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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柏炎,走!”许昭都未下马。
柏炎抬眸看他,双目猩红,吼道,“许昭,你也是一军统帅,看不清这里三面被围,是有人放你回来的吗!”
许昭喉间咽了咽,“我朝阳郡出了内鬼,做了诱饵诱你来的黄龙关,我不回来,等着看你送死?”
柏炎亦恼火,“不是你朝阳郡内鬼,是殿上想借巴尔之手杀你我。”
许昭僵住。
柏炎沉声,“你既知是圈套,回来还不是多一个人送死!”
许昭临到他跟前下马,“送什么死,你我拼死一搏!兴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三面被围,就剩了一条路等着你我突围。”柏炎心底澄澈。
许昭道,“那就杀出一条血路,不然谁都走不了!”
柏炎看他,“许昭,你当我傻吗?”
许昭眸间氤氲,不敢看他。
柏炎上前一拳将许昭揍倒在地,“你要拿自己去堵追兵是不是!”
柏子涧和青木都愣住。
许昭被揍倒在地,起身时重重咳了一声,嘴角都带着血迹,恼火看他,“是,虽然眼下是三角之势,但是三角之势的东侧明显薄弱,只要我带兵守住,你从东南侧突围,我们就不用都死在这里,难道要抱团死吗!”
“你犯什么诨!”柏炎又要上前揍人。
柏子涧眼疾手快,同青木一道死死拦住柏炎。
许昭吼道,“犯浑是你!”
从未见许昭如此,柏炎微怔!
柏子涧衣怔住。
只有青木目光清冷。
许昭眼中含泪,大声吼道,“柏炎,你来不来朝阳郡,我许昭都要一样死!若不是你来朝阳郡,我许昭连死在同巴尔的战场上的机会都没有,我是军人,我死在这里,有尊严!我没愧对列祖列宗,给他们扣上通敌叛国,谋逆的罪名,我死不死又何妨!但是你柏炎若不是为了许家,就不会来朝阳郡,就不会死在朝阳郡,就不用给我一道陪葬!”
柏炎咬紧牙关。
柏子涧亦皱眉。
许昭继续吼道,“你心中自己不清楚吗?你若死了,我许家也要死,我许昭也要死!但只有你活着,我许家还有一线生机,这朝中还有谁会舍命为我许家!”
柏炎瞥目,眸间氤氲似是也要藏不住。
许昭敛了声音,牵了他的马上前,“柏炎,从小到大,我都没求过你……”
他将缰绳递到柏炎手中,“……我将许家托付给你。”
柏炎没有接。
许昭上前拥他。
柏炎只觉眸间的氤氲再忍不住,许昭重重拍了拍他后背,“若我还活着,你登基之日,我必与你痛饮!若我死了,宫中正殿内,记得洒一碗热酒,走!”
许昭将缰绳递给柏子涧,“带侯爷走!”
柏子涧不知当不当接。
最后是青木接过。
前方的厮杀声更甚,已然快要挡不住,柏子涧拢眉,眸间都是紧张,“侯爷,再不走来不及了!”
“走啊!”许昭已拎刀上前。
震天的呐喊声和兵器厮杀声中,许昭没有停步,“柏炎,记得同我儿子说,他父亲亦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许昭身后的士兵纷纷上前。
“许昭!”柏炎大喊一声。
许昭应声回头,年轻俊朗的脸上依旧是早前灿烂不羁的笑容,伸出大拇指,狠狠擦了擦鼻尖处,亦如早前无数次柏炎在京中见他的时候……
“走……”柏炎跃身上马,脸颊已是热泪盈眶,顺着脸颊流下。
柏子涧怔住。
“走!”青木亦上马。
分兵来驰援的四五千骑杀得只剩了身后三四百人,在黄龙关此处,血染成河。
马蹄飞溅,踏过得是冰原,皆被鲜血染成红色。
身后,短兵相见,兵器刺入血rou的声音模糊又清晰,好似剜心蚀骨。
混杂着身后的口哨声,追赶声,好似永不褪去的梦魇一般。
马蹄不停,拼命向东南方向关卡奔去。
关卡处,两百余巴尔士兵正守在此处,似是并未意料此处会有几百余骑奔来,顿时有些慌张。
“杀!”跑在最前的禁军将领拔刀,身后之人纷纷拔刀。
“侯爷,恕末将不相送!”为首的人大喊一声,周遭纷纷应声,“末将不相送!”
柏炎咬紧牙关,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