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浙诧异看向苏锦,仿佛,头一回重新认真认识苏锦。
苏锦亦轻声,“那有劳袁将军。”
袁迁朝她拱手行礼,脸色铁青着带人退了出去。
这平阳侯夫人很不好惹!
他来之前并未仔细问清楚,是他该折在此处。
而叶浙则转眸看向苏锦,“嫂夫人……”
苏锦先前强提起的Jing神头,也忽得敛了去,淡声道,“叶浙,屋中说话。”
她也实在站不动了。
叶浙上前。
屋顶处,长翼见一干禁军竟被夫人逼得退出府中去,微微垂眸。
夫人似是,比老夫人还要心如明镜些,言行也更利落。
袁迁此番回去,心中必定会再三掂量,也会吐槽给旁的禁军听。而即便侯爷不在,京中若非有心之人,谁也不会愿意挑这个时候得罪平阳侯府。
夫人这是杀鸡儆猴,一劳永逸。
是袁迁撞上了。
长翼微微低眉。
今日夫人所做的每一件事,许是老夫人也做不到。
老夫人当年将平安令牌给夫人,并未给错。
这平阳侯府,如今是夫人在撑起,所以四爷,大小姐,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才都安然无恙。
这京中惯来暗波涌动,是夫人护住了平阳侯府……
老夫人九泉之下,应当欣慰。
内屋中,白巧扶了苏锦在小榻上靠坐着。
背后垫了引枕。
叶浙离得稍远,拱手道,“方才没拦住袁迁,劳动嫂夫人自己出了苑中……”
苏锦轻声道,“叶浙你在这里,他们未必敢搜,方才我只是吓唬他们,让他们日后不会再来。”
叶浙迟疑,“嫂夫人,你当真无事?”
叶浙是见她脸色很不好。
苏锦摆了摆手,示意白巧出屋,白巧照做。
屋内没有旁人,苏锦朝叶浙到,“叶浙,是我托人劫的大理寺牢狱,先前怕人来府中过问,才请你帮的忙,眼下,柏远已经安全送出城外,这京中应当没有旁的证据了……”
叶浙僵住,真是她安排劫狱的?!
却并未只会他们一声,她……她如何做到的?
大理寺牢狱不是想劫便能劫的,这前后的安排,谋划,都亟需心思,而柏远昨日才下狱,今日就已劫走,宫中根本来不及反应,这才有了可趁之机。
叶浙似是在心中忽然将事情都窜了起来,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今日传召,苏锦才会入宫,因为不入宫,许是劫狱之事就会暴露,也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将人周转走。
叶浙喉间咽了咽,有些难以置信看她。
她尚有身孕在,是如何做到的!
叶浙眼中说不骇然是假的。
苏锦又道,“叶浙,此事等柏炎回来,我再详细说与你听,今日劫狱之事,宫中和大理寺都查不到平阳侯府,只是,我在府中,许多事情不便打听,还需劳烦你和长君帮我探一探京中的消息。”
叶浙木讷点头。
……
御书房内,容鉴恼怒将素有的奏折都一一砸在柏誉头上。
柏誉额间被砸得青一处紫一处,还参杂着血迹。
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跪在容鉴跟前,心头也是惊涛骇浪。
“朕还真是小看了你,柏誉,你最好不是同柏炎串通一气,特意唱Yin阳脸,扮兄弟反目来骗朕信任,朕告诉你,你若是同柏炎一起的,朕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容鉴怒从中来,一动不动看向眼前跪着的柏誉,今日所有的气都不顺都砸向了柏誉。
柏誉连忙应声,“陛下明鉴,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柏远下狱既是微臣设计的,又寻了英国公帮忙,怎么会自己设计柏远,又自己去救。”
容鉴Yin沉道,“那你告诉朕,为什么大理寺幸存的守卫会说,柏远被劫的时候,惊喜得唤了一声二哥?”
柏誉眼中惊恐。
容鉴看在眼里。
柏誉支吾,“柏远……柏远同柏炎亲厚,他是特意陷害!”
容鉴嘴角勾了勾,继续道,“那你再同朕说说,为什么禁军追赶的时候,见劫狱的人中有人特意在京中饶了几圈,自以为洗脱了嫌疑,最后溜到了你府中?”
柏誉更是哑然,“微臣不知晓……这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
容鉴脸上笑意更扭曲,“那你再告诉朕,怎么会有朕在大理寺护卫中的眼线,说远远看见了你,认定就是你!”
这一招仿佛戳中柏誉死xue。
柏誉眼中大骇,“不可能,不可能,微臣今日一直在府中……”
“谁证明?!”容鉴目光如炬。
柏誉被逼得慌乱,“府中……府中的下人。”
府中的下人……容鉴怒目,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容鉴顺手将茶盏也砸了过去。
轰得一声,内侍官都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