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路跑来,不停地喘着气,李修德连忙让开,对大夫说道,“快快诊治。”直到大夫给李嘉婷检查,李修德才稍稍地放下了心。这伤口,是对着胸膛去的。血流了这么多,伤势应该很重。希望没有被伤到心脏,一旦伤到心脏,那后果……没敢往下想,前些日子才失去了一个女儿,如今还要失去一个女儿吗?这无疑是显示他的无能。
就是因为这样想,所以心里边很在意李嘉婷的死活,“大夫,我女儿如何?”
“还好没有伤及根本,胸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短暂时间里,怕是还不能苏醒过来。要是发现的时间长点,怕是要失血过多,就此丧命了。”
这话,听得李修德心里一沉,“何时才能苏醒?”他迫切地想要从李嘉婷的口中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夫如实回答,“按着目前这个伤势,不好说……这个得靠自己个人了。”
李修德胸腔好似闷了一口气,一口气卡在了肺部,不上不下。他狠拍桌子,胡子一横,“把大夫人喊来,再把李家其余女眷都叫来。”这一次,他不会在容许自己含糊,不会再因为宋家的关系,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宋氏了。
不一会儿时间,李家其余女眷都来了,却迟迟不见宋氏。郭氏和秦氏和李修德打招呼,“大哥,您可算来了……”
李修德的视线从郭氏脸上掠过秦氏脸上,只见秦氏红着眼眶,“您再不来,琇蕥的命怕是要交代在临安寺了。”秦氏声泪俱下地把路上遇刺,寺内遇火两件事告诉给了李修德,“琇蕥差点就死了……还好这里是佛门重地,善恶佛祖自知,庇护了琇蕥。发生了这样眼中的事情,我和二嫂商量着派人个给您说一声,但是大嫂却不让,还威胁我们。”秦氏的每一句话,都将矛盾指向宋氏。
李修德眨眼,他来临安寺,是因为方丈派人来和他说厢房被烧一事才来的,却不知道他的女儿李琇蕥还遭受了遇刺一事。
见李修德没有反应,郭氏开了口:“大哥,那些刺客,每一个都是高手。琇蕥这孩子这样小,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您说她会得罪什么人呢?我当时就和琇蕥在一起,要不是琇蕥让我装死,我现在也不会站在您面前和您说这些话。您说,这都要出人命了,大嫂还不让我们将两件事禀报给您,她这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郭氏将积压的话,全部倾泻而出,“您若不相信我所言,大可以问一下在场的其他的李家女眷。”李修德的眼神,掠过那个女眷脸上,好几个女眷都点头了。有的忌惮宋氏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已然表明了宋氏的确不让她们禀告此事。
李修德紧抿双唇,心里面已经肯定了宋氏就是凶手。他心情很复杂,因为他很难相信,那个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竟是心心念念想要杀他孩子的蛇蝎女人。他紧握拳头,上下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眼睛里迸射出的怒意,宛如暴风雨来临的的兆头,他怒喝一声:“大夫人怎么还没有来?”
随从绷着脸,他们面面相觑,临安寺很大,他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是还是没有见到大夫人啊。面面相觑,尽显为难。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吸引过去,在众人的注目中,一大群人浩浩汤汤地出现了。李琇蕥、元君澜、宋氏、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太守、方丈和七八个僧人,以及宋氏身边的丫鬟。
李修德一看众人脸上凝重的的表情,隐约地猜出了什么。他走到元君澜面前,绷着脸做了个揖,随即和元君澜说道:“见过摄政王。”
元君澜说道:“不必多礼,李将军。”
李修德收回动作,目光停留太守身上,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太守。这个太守名叫范子京,曾被贬谪至巴陵郡,后因嘉谋善政,使得当地草满囹圄、政通人和而被召回。升迁后,这个太守依旧用心管理一方水土,一方百姓,使得百姓安居乐业,他的政绩得到了很多同僚的赞佩。
范子京朝李修德作揖,“见过李将军。”
李修德点了点头,“范大人,不必多礼。”此刻,宋氏红着眼眶,可怜楚楚地看着李修德。李修德见到宋氏这般模样,心里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宋氏都不知道被李修德杀死过多少次了。宋氏能感受得出来李修德暴怒,她明白只要李修德来到临安寺,那么……一切就都完了。可是,她心里还抱有侥幸心理,她的娘家是宋家,她的丈夫,还是需要她们宋家的势力的。这样想着,她鼓足勇气,就要走向李修德。却不料,她一下子被小僧摁住。
李修德脸色一变,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范子京眨眼,神情严肃,“李将军,接下来,我想要和您说一件事儿。想必你也是得到方丈的消息而往这边赶,此番范某前来,也是为了此事。关于厢房被烧一案……我想和您详细地说一说。”
“老爷……”宋氏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您一定要相信我的为人,别轻信了他人。”
范子京蹙眉,深深地看了宋氏一眼,无奈而失望地摇了摇头,中军大将军怎么生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