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凝和卉儿一听,脸刷刷地变了,临安寺的时候,她们被摄政王赶出房间,差点就被冻死了好吗?还要再经历一次?
两人面面相觑,转身,头也不回地跨出门槛,随即风一般地跑了。
李琇蕥关上门,褪下衣裳,盯着伤口,脸上的情绪隐晦不明 。她倒吸一口气,似乎很疼。然后,开始处理伤口。
处理一番后,李琇蕥便吹灭了烛火,摸黑上了床。
在床上,她睁着眼睛,并未入眠。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有很多事情牵动。元铉行夜闯褚玉苑,其实就是想被人当场“抓住”,好让她为了名声而从了他!至于这个想要抓住元铉行和她的人,自然就是李修德了。李修德真是辱没李家门风,堂堂一个大将军,竟联合一个王爷搞如此龌龊之事,不要脸!如此处心积虑之人,怎么会存在在清水之中!此人,不可信。想来,这个在朝堂中,保持中立的元铉行,可能也只是打着中立的名声做幌子罢了!因为他根本做不到清心寡欲,堂堂正正,更多的是Yin险狡诈,不择手段。
也许……元铉行和李修德是一伙的说不定,都是给长公主办事。但仔细想来,又不至于,元铉行被封为王,在陈这块封地上,很是得民心,不太可能和长公主一窝。
李修德倒是实打实地上了长公主这条贼船了,为了让元铉行娶她,他真是不留余地地神助攻,自己的女儿都坑!李琇蕥深深地鄙视了李修德,谁当他女儿,谁就是投错了胎!他一点儿都不讲信用,老夫人临终前,嘱咐他说,要让她李琇蕥自己做选择选夫婿。当时李修德同意了的,如今所行之事,当真令人不齿。
仔细探究一番,其实能清楚地分析出为何李修德希望她嫁的人是元铉行,而不是元君澜。元铉行在朝廷当中,那就是与世无争的好王爷,不论是在长公主面前,还是在皇帝面前,都能平平和和地说上几句,人们呢,也更倾向于听一个中立者的话。若自己嫁给元铉行,对李修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嫁给的是元君澜,那可想而知,李修德有多少份的不乐意。首先不说元君澜和长公主分庭抗礼了三年,就单单说说他们的敌对关系,就让李修德不愿意元君澜成为他的女婿。
想到这里,李琇蕥沉沉地吁出一口气,心里沉闷到了极点……
今日要不是自己有不详的预感,可能就被元铉行设计成功了。事到如今,能好好地躺在床上思索这件事情,竟觉得是万幸。
往后,需得严防元铉行和李修德了。
胸口隐隐作疼,她侧了身子,后背靠墙,微微地弓了弓身子。今日和李凌云闹腾这么一出,原本快结痂的伤口裂了些。虽然已经习惯了时隐时现的痛觉,但今日实在后怕,竟加深了痛觉。
身子发沉,她闭眸,希望能快速入眠。睡着了,就不痛了;睡着了,就能见到梦里的亲人了……她捏紧被角,把浓浓思念,化成了从眼角悄然滑落的晶莹。
外边,北风呼啸,飘起了大雪。
翌日清晨,枯枝上,雪花一戳戳。卉儿和秋凝正在扫雪,秋凝的气色,对比昨日,显得红润了些。
外边扫雪的声响,让李琇蕥悠悠然睁开了眼。僵滞的眼睛转了转,恢复了几许清明,她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今日无事,好好地养Jing蓄锐,然后带着老夫人给的嫁妆,去当铺当一番。
院外,其他院子里的丫鬟们也在忙碌着。敏韵苑里,哭声连连。李芊娇的脚,正踩着一个丫鬟的手背,丫鬟趴在地上,疼得落泪,“求小姐放过……小姐,我……”
柳眉挑起,李芊娇嫌恶地道:“你什么你?我让你弄的是流云髻,而你却给我弄的是飞云髻,你还有理哭了?”
眉眼掠过烦躁,她咬牙切齿,加重脚跟力量,丫鬟从喉咙里发出怪叫,狰狞的面孔收缩,一副痛不欲生样。似乎觉得不够,她猛地一跳而起,重重地踏在红肿的手背上。
“啊……”惨痛欲绝的声音,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夹带着哭腔的绝望,让其他的丫鬟的心脏七上八下的,都不忍看着惨烈悲伤的一幕。
“收拾你还耽误我去找我大哥的时间,你真该死!”李芊娇鄙夷地扫过丫鬟的手,气冲冲地走到梳妆台起。
坐下,可却没有一个丫鬟上前来伺候她,她很是恼火,气急败坏地怒吼:“都愣着干嘛?给我滚过来!”
丫鬟们颤抖着肩膀,畏畏缩缩地走了过去,七手八脚地给她捣鼓发髻。地上的丫鬟,缓缓地收回手,哭得可怜,她感觉自己的手,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李芊娇好一顿打扮之后,便对着镜子我见犹怜。纤长的手覆上头发,她满意地扬唇发笑。她其实很漂亮,一颦一笑自带光芒,朱唇一点,勾勒妖艳红花。
要不是脸上的疤痕还没有好,她会更美!这般想着,她胸中的怒火聚成一团,咒骂了秋凝几句。然后,拿起面纱,戴在自己的脸上,遮盖住疤痕。
她站起,准备去虎啸阁。躺在地上的丫鬟,正好在大门的正中央,她皱眉,一脚踩踏在丫鬟的身上,冰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