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蕥谢过父亲。”
这桩心事完成之后,李修德脸上紧绷的面容,才稍稍放松了些。
心情一好,便让李琇蕥起身了。
李琇蕥站起来的瞬间,感觉膝盖一阵麻疼,天寒地冻的,跪在地板上,着实受罪。再跪下去,怕是站不起来了。
血ye不流通,加上寒气入侵,李琇蕥的站姿有些别扭。
李修德盯着李琇蕥那张清秀的,没有太多表情的面容,深深地叹息一口气,“你这性子该改一改了,倔强过头了。”
“父亲……”李琇蕥挤出哭腔,一切尽在不言中,没有过多语言的哀伤,比滔滔不绝的控诉,更来得令人心疼。
李琇蕥不是想倔强,是不得不倔强。李修德眼睛再瞎,再不管理后院之事,也是知道这些年李琇蕥和甑氏在李家过得一点儿都不好。
从喉咙里发出的两个父亲,让李修德微微颤栗了一下,他忽然联想起李琇蕥和她生母这些年过的日子来。再想起,自己当时想放弃李琇蕥这颗棋子,让她嫁给纨绔子弟的想法,心里开始涌现愧疚。但这样的愧疚,也只是一瞬间,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
他按了按太阳xue,闷闷地说了句:“回去让丫鬟给你揉揉腿脚。”
“多谢父亲。”李琇蕥柔和地说了一句,他明白,李修德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那两个充满悲情的父亲,让他有所触动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转身的一瞬,眼睛比外边不知何时飘下的大雪,还要冰冷。
眼瞳染上一层Yin郁,她面无表情,浑身带着寒气,一副生人勿进的可怕模样。
回去褚玉苑的时候,元君澜还在。
见着男人站在院子门口,大雪纷飞的场景之际,李琇蕥那对Yin郁的眸子,渐渐隐退,一如既往地清冷起来。
男人在见到李琇蕥走路不对劲的瞬间,大步跑了上来,直接横抱而起。她的环住他脖颈,头一歪,蹭了蹭肩窝。雪花如盐,重重地砸在两个人的身上,寒气惊扰了温暖。
她问:“你怎么还不走?”
他问:“你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让我下跪了。”
“跪了?”
“不然呢?”
“……”
简短的对话,透露出来的额消息,却很带劲。
“我现在收拾你父亲,给你出气!”男人眼里一片冰冷,似乎稍稍一动,他就能杀死人。
李琇蕥撇嘴,“你怎么给我出气?把我父亲揍一顿?还是杀了他?”
她故作轻松,“也只是让我跪下而已,没多大事。对比家法伺候,下跪算什么?你可别去找我父亲麻烦。”其实她也不惧怕家法,下跪是因为考虑到很多的问题!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直接杀了你父亲!”元君澜Yin沉着脸。
李琇蕥一愣,黑色眼珠转了转,没继续说话。
选妃宴就要来了……那些个计划,得要在这一天来临之前,画上句号!
不然,真要嫁给元铉行了!
元君澜抱着李琇蕥来到房间里,刚一进入房间,暖炉散发出来的热气消融成为水渍,一时间感觉身子慢慢回暖。
将李琇蕥放在软塌上,他脱掉她的棉鞋,用手轻轻地按压脚底。麻麻感晕开,就好像蚂蚁乱七八糟地散开,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那样的感觉,简直难受到不行。
元君澜抬眸冷冷瞪了她一眼,加重手中的力度:“被剑刺伤也没见你吭一声,脚麻了你却哼唧?”
李琇蕥:”……”
宽厚的手按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李琇蕥才让元君澜停下。
就在元君澜停下的一瞬间,空气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长茧的手在白皙的脚丫上攀着,如此亲密的举动,让旁人看了不免多想。
此时,秋凝正好路过。余光掠过元君澜那张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她脚底生风,恨不得成为隐形人。这年头,当个看客不好当!
李琇蕥似乎有所察觉,朝门外看去,但是却没有见到人,“秋凝?”
元君澜点头,并不用心思在纠结是否是秋凝这件事上,“你下来走走,看看如何。”
“嗯。”李琇蕥难得听话地下来走了走。
“感觉如何?”男人的视线盯着来回移动的两腿。
“还有点微微麻,但是对比原来,实在好太多了。”李琇蕥微微勾唇,“你不去处理事情?”
元君澜不说话,将李琇蕥推至坐下,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继续捏脚。
李琇蕥:“……”那些年怎不知道元君澜可以为一个女子做此等事?
这一轮过后,李琇蕥的双脚终于没有了麻木感。
元君澜正好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口鼻。
李琇蕥眼睛眨啊眨,这……
男人若无其事,“我先走了,你在李府,多加小心。”
“先……”先吃点东西再走……
先字刚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