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向她索命。”他意味深长地转了转扳指:“所以么,当时就有人说,正统是在的。”
露生极聪明的人,一点就通,展想片刻,大喜向金忠明行礼道:“多亏了太爷,既然有这个莫须有的大阿哥,那么现在算算,正当我们这个年纪!”
金忠明暗暗喜欢他这个伶俐劲,只是面上不肯露出来,微微地含笑道:“复辟一党流散海外,在日本的居多,但美利坚英吉利也有不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平时我是不告诉你们这些事的,今天事出有因、又是救国图存,因此冒犯先皇帝和贵妃——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这样说。”
金总出来还懵:“到底是说了个啥?”
露生笑道:“太爷叫我们扮成光绪皇帝的大阿哥。”
“卧槽……?!”光绪金总是知道的,珍妃也知道啊,小时候去故宫玩还参观过珍妃那口井呢,“这靠谱吗?”
“别人说还未必可信,咱们家说这个话却有几分可信。”露生向求岳笑道:“你知道少爷的开蒙先生是谁?就是教珍妃娘娘读书的文廷式,前朝的翰林大学士。”
“……”金总简直要对自己的穿越家庭肃然起敬了!底气倍儿壮了!
“老太太家以前是真贵重,贝勒自是天家贵胄,福晋家也出过贵人娘娘,所以听少爷偶尔说过,珍妃家只算和咱们老太太一家平起平坐,塔腊氏小姓、若不是姐妹为妃,其实还要矮一头呢。”露生也觉有趣:“这可好了,半真半假,叫人拿不着错处,你就来扮大阿哥,我扮你的管家。”
说是这样说,等到实行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扮演前朝皇室,必须地要学点儿满文——金总只跟孔祥熙要了六天,一方面是时间紧迫,不能耽搁太久;另一方面他觉得满语只是装饰、算不上关键环节,预防万一而已。
真学起来发现六天太少了。而且最坑爹的,金总问老太爷:“爷爷你会说满文吧?”
金忠明:“……这个我不会。”
“……?”说好的你爱格格生死不渝呢?!你连她方言都不会还敢说爱她?!
金总毫无办法,显然自己高估了满蒙文字的普遍性,只得屁屁喽喽地哄了乔贵族来做紧急教师,乔贵族倒不问他俩为啥要学这小众语言,还以为小贝子终于开窍燃起复辟之心,美滋滋地教了两天——
乔贵族:“贝子你在满文上是真不通啊……”
金总:“……”以为碴子话很好学吗?!朋友?硬着头皮磕巴道:“差不多不就行了吗?啊塞晕你好,把你哈谢谢,俺不啦把你哈非常谢谢。”
乔贵族:“您可得了吧——倒是白老板怎么学得这么溜呢?白老板以前学过满文?”
“并没有。”露生难为情道:“我听你们说得好玩儿,随便学两句罢了。”
乔贵族大吃一惊:“那你这可是娘胎里带来的本事了,以前宫里的格格阿哥,未必有你说得纯正。”
金总心说黛玉兽什么不会?他娘胎里就上过大学了!还博士后那种,金总可能只拿了个爽文身份,外挂都给黛玉兽开了。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非要自己来扮光绪遗孤?难道露生就不行吗?
露生慌道:“这怎么行?向来是我伺候你,哪能出去让你伺候我?”
“不要拘泥这种小节好吧。”金总耐心:“你自己想想,你觉得我像阿哥吗?”
黛玉兽:“……”这个是真的很不像,然而黛玉兽嘴硬:“我觉得很像。”
“你客观一点儿,你把你那爱情滤镜抹了。”
露生:“……十万八千里。”
“对吧?别说阿哥了,要不是认识我的人,说我是金家大少爷人家都不信,明明只是一只鸡为什么非赶我上鸭子架呢?”金总越说越喜:“论教养、论风度,你比我好多了,满语你也比我溜——最重要的,宝宝,表演是你本行好吗?你个人民艺术家你不为国家努努力?”
好大帽子!真会扣。
露生说不过他,也被说笑了:“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我一点儿洋文也不懂,这怎么办呢?”
“屁话……有我不就行了吗?”金总屁颠托了阿哥的手:“小的就是你的洋文翻译呀。”
嘻嘻!
人设就这样定下来了,“端庄美貌然而屁都不懂的流亡大阿哥”,“外语流利且包办一切的总管兼家庭教师”。居然还他妈的很顺利,两个人是越玩儿越入戏,就差没在床上喊“嗻”了。老太爷到底哭个屁啊,你两个贼娃子在大西洋上快活得很!
为了隐匿行迹,他们先被送到英国,然后取道海路前往美国。
快要十一点了,奥林匹克号上仍然没有睡意,隔着窗户,能听见海浪的波涛声,隐隐地还有舞厅的探戈舞乐。
浴缸的热水早放好了,黛玉兽不肯洗澡,搂着求岳的脖子道:“哥哥,我还想去大甲板上走走。”
“以后有的是机会看。”求岳笑着抱抱他,有点怜爱,这么大了没见过渡洋大轮船,黛玉兽是真的兴奋死了,不知道白天克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