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转过头来看向他,跑过来关心的问道:“容大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头疼。”容真真深深的叹息,他趁机握住阿阮的小手放到自己的额前蹭了蹭,轻声说道:“阿阮,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
“什么麻烦?”阿阮歪头明知故问。
容真真没有抬头,因此没看到阿阮的表情,他声音低沉,似乎听着有些疲惫:“阿阮,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了大难无法护着你,你会不会怪我?”
阿阮抬手轻轻的抱住他的头放到自己怀中,脸上露出些冷笑:“当然不会,容大哥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怎会因此怪你呢?”
“好孩子。”容真真埋在阿阮单薄的怀中,也露出同样狡猾的笑来。
“但,我不认为对你有什么恩情,说到恩情,还是你先救得我。”他沉声说道,“你放心,我若真的有难那天,必定会先安排好你的后路。”
“到时,我会给你些银钱,然后让阿陵悄悄地把你送出去。你学了些拳脚,自保应该问题不大,到时你就只管跑,不用管我。”
阿阮低下头看着埋头在自己怀里的人,语带不解的问:“容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有难呢?你可是武林盟主,受人敬仰尊重,怎会落难?”
容真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抚摸着阿阮的脸落寞的答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也知道魔教吧?”容真真叹气,“上次刺伤你的人就是他们。我们跟魔教历来有仇,他们这次杀回来,想来定是要报血海深仇的。”
阿阮的眼中并未有什么异样,反而还宽慰他:“区区魔教而已,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怎能与咱们比呢?咱们人多,何况还有八大派呢!”
“天真。”容真真苦笑,“魔教虽人不多,但你要知道,历来两方人马的斗争,人数多少从来不是取胜的关键因素。魔教中人各个都是顶尖高手,而中原武林却略显参差不齐,能算得上绝顶高手的少之又少,到时怕是有危险。”
他又深深地叹气,继续说道:“我上次见过那魔教教主,生得当真龙章凤姿仪表不凡,与传闻中的有些不同,虽下手处处要杀我,可却并非真的是不讲理的人。”
“若是到时见了他兵戎相见,我去求求他,说不定你还能有活路的机会。”
容真真言行中似乎处处都在维护阿阮,阿阮的眼中似有所动,“我不走,到时就要跟容大哥一起对抗!”
“若只是魔教也就罢了。”容真真有些难受,“偏偏朝廷的人也下来了,瑜王出山为的就是收拾我们,如果他们的确想好对策要灭口,到时只需几万大军压阵,三天内就能把我们杀个干净。”
“我们中原武林不存在了,魔教怕是也要受牵连。”容真真心酸,“魔教是在西域不假,但西域诸小国一直都是皇上的心病,他必定会先解决了内忧,再除外患。到时我们被灭了,皇帝没了后顾之忧,可能就会举兵攻打西域,到时魔教也难独其身。”
阿阮内心有些松动。
他自小就不关心政治,只一心闭关修炼报仇,其实不大懂这些事,他看容真真说的煞有介事,忍不住也在心里犯嘀咕。
玄月教在西域的边境生活,并不属于哪一个国家,但如果西域诸国真的被攻下,他们的生活势必要受到影响,到时所见之处都是中原皇帝的,连武林盟都能杀光的皇帝,应该也不会放过他们。
阿阮当然自信于自己的实力,可他不能拿自己教中几千人的性命去赌。
容真真假意叹气,“这事魔教教主定然不会只晓得,他一心只想杀我报仇。我想着,待这些事结束后,便去找我的叔父,问问他当年到底跟魔教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去找教主赔罪。”
“倘若那时,我们都还活着。”
阿阮轻轻地摸了摸容真真的头,轻声答道:“会的,我们会活下来的。”
入夜——
“你说,那容真真说得可是实话?”
燕阮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抱胸侧目看着桌上的红烛,脸上被烛火映照的Yin影随着火苗跳跃而Yin晴不定。
白清鸿单膝跪着,闻言抬头思虑一番后说道:“属下以为,容真真这个小人……盟主,盟主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们离开中原百年,有很多事的确不大清楚,但属下曾听前护法讲过这些个中恩怨。咱们西域一共六个小国,国力都不怎么强盛,前朝据说就有想要攻打西域的说法,但并没有完全打下来。”
“代皇曾下过御诏,百年内不打琉璃国为中心的方圆五百里土地连着的六个小国。后来前朝气数尽了,但后来的皇帝都忙着内斗无暇顾及西域,可他们想起来后,说打就能打。”
燕阮眯了眯眼睛,“可本座也听说,如今他们的气数一年不如一年,说不定哪天就能改朝换代。”
“是不错。”白清鸿答道,“可他们气数如何,都不影响攻打西域的实力,毕竟西域太小太弱了,就算没有中原皇帝的觊觎,南蛮那边的几个大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