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气息有些不稳,眼睛里时不时地有红光闪过。
不知为什么,过往的其他教主修习禁玉诀都不曾出过差错,但他修炼了这么多年,却被禁玉诀影响的越发容易Jing神失常,甚至隐隐有筋脉逆流的错相,义父很担心他,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圣物。
他狠了狠心,扬起手要落下。
“你当真要如此吗?”
一道人声在阿阮身后响起,如惊雷般炸响在书房中。
阿阮立刻回头看过去,只见门边站了一个人,正是前不久才离开的楚寒若。他此时穿得衣服比年前来投奔时候的还不如,破衣烂衫满是补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沿街乞讨回来了。
楚寒若还是那个淡定的表情,他瞥了一眼阿阮,轻声又说道:“不用想着现在杀我,你杀不了我,还会惊醒真真。”
“你怎知我杀不了你?”阿阮手中凝聚了内力,缓慢的站起来,表情如地狱恶鬼一般可怖。
楚寒若并不怯懦,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阿阮,又说道:“你这些年来修炼的功法一直都有问题,难道你竟不知道吗?”
阿阮驻足在原地。
“你是什么人?”
阿阮袖中的短剑悄悄的探出一点,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动手,楚寒若的内力深不可测,他跟容真真切磋过许多次都没看出胜负,可见他还是有所保留的,自己一个人也未必能讨得了好,更何况一旦他们闹出点动静来,现在的盟主府里头住着很多名门子弟,到时被围剿,他们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楚寒若抬起一只脚踏进房门,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少年,开口说道:“我早说了,你最好放下你的剑。”
阿阮的脸色铁青,他冷眼看着楚寒若走到容真真身边,沉思一会儿后终于又问:“你为何知道我练的功法有问题?”
“我只是猜的。”楚寒若并没有给出证据,“你可以自己去查探一下,也可以当我没说。”
阿阮的脸色Yin晴不定,似乎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
楚寒若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容真真,忽又开口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一概不管,包括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不会告诉他。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
“有些话不用我说的太直白,你也不用探知我究竟是如何得知你的过往。”
“你还是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比较好,免得做出什么后悔的事。”
这可以说是楚寒若第一次连续说出这么多句子,平时他要么是在擦剑,要么是在深沉装酷,要么就是在参悟星盘,就是容真真也不能让他多开金口。
阿阮没料到一直不怎么被他放在眼里的楚寒若竟能把他捏在手里,眼神里写满了戒备,他当然不信楚寒若的话,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容真真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他真相。
楚寒若却并不想多解释,光明正大的坐到容真真的位子上翻书看,貌似就是打算要看着阿阮不让动手。
过了半个时辰,容真真终于半梦半醒的坐起身来,他睡了一觉后觉着头疼好了些,也醒酒了不少,想起自己竟然心眼大到在在阿阮面前醉酒睡着,他可不敢赌那家伙到底会不会下黑手。
他睁开眼后没看到阿阮,却看到了霸占着他的位子吃点心的楚寒若。
“草,你要饭去了?”容真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寒若这货还能不能好,一次比一次破烂的回来,“我不是给你银子了吗?咋的,又让人打劫了?再说你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特娘的回来了?”
楚寒若并不脸红心虚,他慢吞吞的咽下上好的龙井茶水,然后才回道:“武林大会,我天山门也该有一席之地,我回来很奇怪吗?”
“至于衣着,那没什么可关心的。”
“有饭吃没有?”
容真真气笑了,“我有你大爷!”
楚寒若并不生气,他反正吃了些糕点垫肚子好过许多,也不在乎再等等一起吃晚饭。
“阿阮呢?”容真真左右瞧了瞧人,发现平时总喜欢跟前跟后的那个少年不见了踪影,心中纳闷,那厮竟然放过了大好机会没来杀了自己?
“不知道。”楚寒若简洁的回答,竟然真的一个字也没有提刚才他差点被杀死的事。
容真真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估摸着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他从榻上下来穿好鞋,对楚寒若说:“我还有事忙,你在这该干嘛干嘛,有事就去找阿陵,没事别烦我。”
楚寒若没有回答他,容真真也习惯了他这种爱搭不理的性子,索性自己走了。
那头阿阮自己回了房间,耳边却一直回响着楚寒若说的话,他在自己床边坐好,盯着青石地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