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内功心法是不是有问题,历代的教主偶尔也有练功走火入魔的事例,但那是少数的少数,很多都是年纪大了身体衰老抗不住反扑的心法才会丧命,但他才不过二十岁,却已经被折磨了很久很久,稍有不慎就会很容易情绪失控发疯,全身的血脉似乎都燃烧沸腾一样痛苦。
义夫曾说,只有找到圣物才能顺利化解这些危机,免于他将来死于经脉逆流,也就是说,如果他不能尽快找到东西彻底解决他的问题,那么他很有可能就在这两年内爆体而亡。
他曾经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练的心法有问题,别的弟子都没有出现他这样的情况,唯独自己不行,难道是心法有误?可他却又找不出可以怀疑的人,谁会胆子大到陷害教主?更何况,那心法是义夫严加保管在一边督促着练的,按理说更不可能有什么差错。
这个念头也就在他的心中盘旋过一瞬间就消散了,他自信不会有人对他不利,义父就更不会了。
楚寒若的话怎能完全当真呢?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他们内部互相残杀怀疑。
阿阮压下心头涌起的那点涟漪,又过了半晌才恢复平静。
第二天就是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容真真一早就起来穿得衣冠整齐道貌岸然,看着就像个正人君子。他一个纵身跃到擂台之上,然后像个领导人一样开始发言。无非就是一些鼓励青年有为且对自己有信心想挑战一下的新人大胆报名踊跃参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台下乌压压的坐了几百号人,各门派的高层都在最前头激烈鼓掌,盟主真是光明磊落一表人材,对待后生们真是和蔼可亲,我们自愧不如。
容真真发表完演讲后就利落的下台,而后陵游在擂台上充当裁判,如果有一方人认输,但另一方打红了眼不肯手下留情的话,他就会站出来阻止战局,防止无谓的流血牺牲。
第一天上台的都是些在江湖中籍籍无名的人,什么“黑豹子常言”、“五虎山牛二”这样的角色,各门派的高层们矜持着看了一会后就陆陆续续退场,底下的低阶弟子有兴趣的则会上台一试。
容真真自然也不会一直坐镇,他在高台上看了一会后就放心的把局面交给陵游,自己跑去后院休息。
他刚才在台上看了一眼,果然贺憬微也在看台席上,甚至还对着自己人畜无害的笑着打招呼,仿佛他来这里单纯的就是为了涨涨见识而已。
容真真可没那么天真,他坚信那货就是来刺探敌情,说不准已经在什么地方安排了人手伺机而动。
“但愿别出什么差错。”容真真自言自语着,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没看见阿阮,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跑去了哪里,去他房间敲门也无人答应,难道他也趁机溜出去部署了?
“这也太冲动了。”容真真内心忧虑却也无法说出口,那些武林中人根本不知道周边的环境发生了什么,还在外头高高兴兴的参加比赛,他却根本不敢把这些事挑明了说出去。按照那些傻白甜又容易冲动鲁莽的各路大佬习惯来看,他们说不定真就要揭杆而反。
容真真烦的不想吃饭,干脆跑去房间睡午觉。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武林大赛,看着热热闹闹,其实背地里安波汹涌杀机四伏。
商淮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当然首先就去看了容萌萌,然后才懒洋洋的去找容真真。
“看你的脸色,天塌了?”商淮还有心情调笑,“刚才萌萌一直跟我说你的事,他说你每天心情都不好,他也不敢来问。”
容真真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这种时候你不躲得远远的,跑回来做什么?当炮灰吗?”
“炮灰?”商淮有些困惑的重复这个词,“我若说回来是为了跟萌萌同进退,你可信吗?”
容真真白眼翻上天。
“说真的。”商淮叹气,“我想你也该知道现在的境遇并不大好,我去了一趟南蛮,却在那里打听到了很多情报,要不要听?”
容真真耳朵支棱起来,却还是不想给商淮好脸子:“你爱说不说。”
商淮笑眯了一双狐狸眼,“看在你是我未来大舅哥的份上,我说说也无妨。”
“朝廷已经备好兵马了。”
容真真嗑瓜子的手停了下来。
“瑜王出京只是个幌子,从一开始皇上就没打算太平处理此事,从一开始他就只想着清剿所有武林人士,根本没给你们活路。”
“那贺憬微就只是个棋子?”容真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信贺憬微那种人会甘心。”
商淮点头说:“不错。打头阵稳住你们的事贺憬微,但领了兵符在边境严阵以待准备出手的人,却是贺憬琛,老皇帝这是打算硬把功劳安在五皇子头上了。”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商淮慢条斯理的说,“想杀你的人太多了。”
容真真冷哼一声,“我虽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想杀我还是没那么容易的。狗皇帝不给我们活路,我还不如真就反了,横竖都是死,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