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想不通很多事,他打算着要尽快回到中原,然后把当年经历过这场战事的老人们都找来探问一下,也许能找出一点线索。当然,如果容玉能自己跑出来就好了。
在那之前,他得想办法溜去后山,探寻一下那位前护法。
又过了几天,容真真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左护法具体的居所,他现在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燕阮不信任他,怕他偷跑,并没有给他软筋散的解药。但容真真常年跟陆观云待在一起,被他经常塞各种奇奇怪怪的药丸,身体里自带三分抗毒,软筋散的作用并没有百分百的生效,他的内力还是留了一半,只是他平时都藏着掖着不让燕阮知道罢了。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单独出动的机会,一连等了好几天,燕阮才有事要出门。
“你去哪儿啊?”
容真真嘴里吃着葡萄,斜眼看燕阮,仿佛那喝醋的大房一样:“别不是去见什么小情人吧?”
“闭嘴。”燕阮早就习惯了他这种不着调的德性,他今日穿戴的有些正式,说是要出门去拜访什么人,却又什么也不跟容真真说。
容真真假意擦了擦眼角:“官人,你去了以后可别忘了人家。”
燕阮的眉间挑了挑,压了很久才没动手砍死容真真这个孽障,他冷哼一声迈步出了房门,一句话也不留给他。容真真笑眯眯的在后头补了一句:“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nai油葡萄干吧,我近来爱吃那个。”
“本座没工夫。”燕阮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容真真慢条斯理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缓缓地收起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然后一翻身就下了床榻,若无其事的出门看了一下周围环境,确认没有人在监视自己后,他三两步就绕到后屋,然后从墙头翻出去,几个纵越就出了这片院子。
好在燕阮虽不信任他,但自信的觉得没了内力的容真真根本蹦跶不出花来,又怕派得弟子过来被容真真sao扰,索性就没管他,这倒方便了他行事。
凭着那些人说的方向,容真真一路轻巧的飞到了后山的位置。他在山脚下抬头往上看,这后山看着并不是很高,能看到半山腰有一个小院子,只是能不能安然上去还是两说,听加里讲过,山上遍布机关,稍有不好便会触发,直接死无葬身之地。
区区一点机关术还难不倒容真真,楚寒若也很擅长这个东西,以前为了追他学过一阵,那前护法是西域人,应该对机关术了解的不多,应该不会是特别复杂。
他想了想后还是大胆上山,必须要争取在燕阮回来前返回自己的屋子。正如同他所料的那样,山上的确有很多机关,还是摆脱不了什么乾坤阵八卦阵这些个中原老祖宗玩剩的东西。对付普通人有用,对付专门的人员就没什么大作用了。容真真一路小心应付,半个时辰就到了小院门外,他躲在树上观察了一阵,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估摸着要么是不在家,要么就是人在屋里。
来都来了,容真真怎么也要进去一看。他的轻功绝佳,从树上直接飞进院子里基本不会有人察觉,他不声不响的来到院中小屋的窗下,微微抬头从侧面看进去,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没人?
容真真有些纳闷,不是说那个束息从来不会离开后山的吗,怎么不在?
他没有想很久,轻巧的双手撑过窗沿跳了进去,屋内的确没有人。他直起腰来走到屋子中间四处打量,这几间屋子都是连着的,中间这屋像是客厅,只有桌几茶杯几样东西,看着有些简陋。容真真一一看过后觉得没什么可疑的,就转步到下一间屋子去看。
书房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墙上挂了一幅画。容真真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人很像是燕阮,只是比燕阮看起来还要艳丽几分,尤其嘴角带笑的模样看着雍雅温润,并不像一个魔教的教主,跟燕阮相差太大了。
“啧。”容真真暗自嘀咕,这大概率就是燕于飞了,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怎么爹看着像只优雅的仙鹤,儿子就仿佛一只小波斯猫一样,物种都跨了。
如果燕于飞真长这样的话,容真真觉得容玉要是不爱他那就真见了鬼了,容玉那家伙指不定就是因为爱极了最后才更恨,怪不得死活不同意自己搞基呢,原来果然是个深柜。
容真真胡思乱想着,这个前护法在自己的房间里挂燕于飞的像,应该多少也是喜欢他的,也许可能就是暗恋呢?
他又踱步到书桌前,弯腰仔细的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一大堆用完没用完的宣纸,有的是用西域的文字写的,有的是用汉字,容真真看不懂西域文,拿着那几张汉字看了看,发现都是抄写的一些寄托相思的诗词,并没有写明是给谁的,但他就是直觉应该是给那位燕于飞教主。
看起来,这个左护法的确暗恋着教主。
容真真又翻了几张,惊觉下面的那些纸都没有再写那些缱绻的诗句,而是用浓墨写满了“杀”字。
满纸都是杀,密密麻麻乌压压一片,从那力透纸背的墨汁来看,写字的人心中是抱着何等的怨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