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将军府的下人就带卫临回暖阁了,安然道谢:“这位小哥谢谢你啊,我家夫君没给你添麻烦吧?”
小厮摇头道:“没有。”
傻子罢了,又不吵又不闹的,就是对什么事都好奇,东瞧瞧西看看,不能碰的自己制住就行了,算不上麻烦。
小厮走后,安然拉着卫临问:“怎么样?”
“将军府的守卫很严,但并不是不能避开,只是崔管家住的地方我还没查到。”卫临回道。
“这容易。”安然拿起缝的差不多的嫁衣,朝卫临一眨眼,“我去找他不就行了?”
卫临甘拜下风:“还是娘子聪明。”
安然捧着嫁衣,在丫鬟的带领下便和卫临来了崔管家的院子。
崔管家没想到安然手脚如此麻利,一天的时间嫁衣的样式就缝制好了,崔管家看着嫁衣,非常满意,“卫夫人手可真巧,这款样式要是穿在十姨娘的身上,一定婀娜多姿。”
“还少了些点缀,若是崔管家能帮我找到红纱,我将它围在罗裙这里,那就更好看了。”安然指着嫁衣详解道。
“这有何难,我现在便派人去寻。”崔管家叫来府里的小桃,命她去镇上布匹店买些上好的红纱来。
崔管家很满意安然做的嫁衣,客客气气的将安然和卫临送出院子,自己回去了。
夜半三更,是人最困的时候,卫临准备好了。
“卫临,你要小心。”安然还是放心不下。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卫临安慰安然。
“万一你要是被抓了……”安然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没事,别忘了我是一个傻子。”卫临早就做好应对了。
看着卫临离开的背影,安然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卫临此行一切顺利。
夜风凛冽,风吹到脸上像刀子似的,卫临似乎感觉不到冷,从这个屋檐飞到另一个屋檐,此时值班的护卫们早就躲在一处偏隅烤火躲懒去了,几处有可能安排的暗卫也是见不到人,可见,将军府看似很严,实则外强中干。
卫临畅通无阻的就跳到崔管家的屋顶,揭开一块瓦片,屋内灯火摇曳,室内一片亮堂,卫临皱了皱眉头,从缝隙中看到崔管家正趴在桌边奋书疾笔。
三更半夜,崔管家在写什么呢?咚咚
正当卫临准备去崔管家的头顶揭瓦片想看个仔细时,只见崔管家长伸了个懒腰,自语道:“这么多帐要记,怕是到天亮也记不完了。”
卫临:“……”
快到四更天的时候,卫临见崔管家还是没有要睡的迹像,便悻悻的回了暖阁。
安然一看到卫临,急急的问:“怎么样?”
卫临摇了摇头,“没机会,崔管家记了一夜的帐。”
第二夜,崔管家频繁起夜。
第三夜,崔管家罚了一众下人跪地受罚。
连续三个夜晚,卫临都无功而返。
而安然做的嫁衣因为备受崔管家重视,早中晚的前来查看进度,安然想延迟都没办法,第四日的上午,连头饰装点的最后一颗珍珠也装好了。
“漂亮,太漂亮了。”崔管家看到完整的嫁衣,拍手直赞,“这样美的嫁衣十姨娘再也找不到理由了,卫夫人您手艺真是太Jing巧了,这是老奴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嫁衣。”
“崔管家缪赞了。”安然将这件嫁衣设计的如此完美,不仅仅为了那十锭银子,卫临这三日查找密信都一无所获,她得另找契机。
十姨娘既然对自己的嫁衣如此重视,她的这件嫁衣只要摆在十姨娘的面前定能俘获她的芳心,那么,她与十姨娘过不了几日就会在将军府相见的。
到时,自会还有机会。
“快快快,快给卫夫人拿银子。”崔管家催下人把银子拿上来。
出府时,顾统领亲自来接。
路过药铺,安然带着卫临去看了大夫,抓了十几副药,又买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差不多塞满马车,安然这才作罢。
马车进入峡谷窄道,安然拿出了六锭银子,“顾统领,我们的规矩。”
顾统领一看这么多银子,顿时拉紧马绳吁了一声,将马车拉停,“卫夫人,您这什么意思?”
安然算过了,四帖凝血散要六十两,白熊再值钱也超不过五十五两,今日她拿六十两正好补了差价。
“之前我们说好的,二一添作五,这活是你帮我介绍的,自然要分你银子。”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就算是二一添作五,我也只拿五十两就够。”崔管家说的没错,回军营是个未知之数,有银子赚的时候就赚吧,他也不贪,从卫夫人手中拿了五锭银子。
“不,这你也拿着。”安然将剩下的一锭银子强塞给了顾统领,“买凝血散的银子我不能让你亏了。”
顾统领:“……”
崔管家人还真够意思,卫夫人在将军府里住了三天,他竟半字未透露凝血散是他给的。
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