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录额真的椅子坐着不舒服，去看看蒲儿河城甲喇额真的椅子舒不舒服……”
坐在建州牛录额真的位置上，尤世功十分享受，作为他的副将，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将走进这石屋内，对着尤世功作揖：
这老将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把他们都割了首级充作军功，毕竟这一战前，朱由检调整了建虏的首级功赏，一个建虏的首级只有三十两银子了。
尤世功看着他诚恳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随后摆手说道：
待到孙应元攻陷那上百里的阻碍石堡，兵临辉发城下的时候，他面对的是一个周长三里，城高两丈，厚两丈的石砌城墙。
“战死二百三十五人，受伤七百三十二人。”
接着二人在城外静静等待着，直到两刻钟后一匹哨骑奔来，他们才得知了己方的死伤。
待他走后，尤世功才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椅子：
“斩首少不重要，接下来的蒲儿河城和讹答剌城驻扎着不少于五千人的建虏，斩首他们才是大功。”
“末将不敢！”听到尤世功的话，祖大寿连忙道歉，甚至跪在了地上。
火炮声在尤世功话音落下的时刻，在几百里外的辉发城外响起，而相比熊廷弼、尤世功的进展神速，孙应元这边可以说在啃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额真，清点了一下，我们只剩下四千九百三十七人了。”
相比明军随便都能打出三里的火炮来说，这点射程只能挨打，不能打人。
“总兵，我们已经清理好麦兰河城了，另外北边的亦鲁河、失里锦、忽儿秃等地的东海女真举旗造反，表示投降，我们要不要……”
贺世贤念着死伤人数，熊廷弼闻言眉头一皱，倒是没想到这苟活的建虏老弱也能有这样的战力，好在受伤的人基本都是轻伤，真正战斗减员的人数不过四百左右。
连续不断的狂轰滥炸，让辉发城的南面外城已经成为了废墟，而城中驻守的六千女真老弱也受创不浅。
在贺世贤激动喊叫的时候，尤世功也成功攻破了麦兰河卫，枭首三百余名老弱建虏，而他的目标蒲儿河城也近在咫尺。
“枭首三百三十五级！”
“嘭嘭嘭——”
他的意思尤世功明白，但尤世功却抖着胡须数落道：
他们大多和努尔哈赤
“枭首几何？”熊廷弼向贺世贤询问着枭首的数量，而贺世贤闻言也大笑道：
在他们之中，四十五岁的蒙扎鲁可以说是“年轻”的代表。
昨日接收到了袁应泰统筹，从沈阳运来的三十万斤火药后，明军才继续恢复了炮击。
“十日？”尤世功想了想，摆摆手道：“十日就十日吧，孙都督他们应该打不了那么快。”
孙应元看出了他的意图，于是下令军中六百门火炮持续炮击。
九万两银子三万人分，这有些少了……
凶猛的石弹一枚枚打来，一旦打到人，非死即伤，紧接着便是大出血，硬生生让人流血致死。
“火炮运来没有？”尤世功询问祖大寿，他连忙点头：
“据他所说，或许需要十日才能运抵蒲儿河城。”
他们镜城军虽然势如破竹，但眼下斩首首级不足三千，算下来也就九万两银子。
不过由于北伐仓促，他们的火药只坚持炮击了五天后，便消耗殆尽，无奈只能等了一天。
“你眼下要我把他们充作军功？你这不是想捞功，而是想害我啊，祖大寿……”
复辽之役结束后，辉发城又成为了防守卢象升所部建州三营的重点，因此不断被岳托、莽古尔泰等人轮番加固。
“末将知道了，请将军放心！”祖大寿连忙应下，又看尤世功摆手，于是一边躬身，一边后退离开了这石屋。
一名牛录额真上前与蒙扎鲁交谈，而蒙扎鲁闻言看向女墙背后的所有金军士卒，只看到了一帮白头兵。
只可惜，驻守此城的金军甲喇额真也没有打算和明军火炮对射，而是要用散弹来炮击试图进攻城墙的明军士卒。
说罢，尤世功又看着祖大寿交代道：
“枭首建虏三千七百二十六级！”
站在内城的平台上，蒙扎鲁这个负责守卫辉发城的老将可以清楚看到外城废墟里的模糊血肉，那些都是他们建州女真同胞的血肉。
“毛文龙已经将火炮从速平江运到了速平江城，距离蒲儿河城还有不到二百里的路程。”
作为明代女真扈伦四部之一的辉发部所在地，辉发城本来就易守难攻。
“开战前殿下就说过，只要东海、北山、海西三部的女真愿意拨乱反正，那就宽恕他们的罪刑。”
辉发城内外有外城、中城、内城三重城墙，内城有一个平台，放置着八十多门粗劣铁炮，射程只有不到一里半。
“记好了，只要是拨乱反正的东海、海西、北山女真部落，都不得给予伤害。”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