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咚!咚!咚!”
一路护着莽古尔泰撤退的甲喇额真激动喊着,却被莽古尔泰骂了回去。
“驾!”
“这是……什么?!”
“哔哔——”
“放!”
莽古尔泰大声质问甲喇额真,然而对方却大声喊道:
“与古勒扎他们一起中弹落马了!贝勒爷!咱们快撤吧!”
反倒是他们的身后一直有微弱的炮声,显然是中军和突然出现的曹文诏爆发了战斗。
有的人只是被击中战马,落马后试图起身拉拽别人,让别人带自己走,然后回应他们的往往是一锤和一刀。
擂鼓车旁,千户忍不住询问,但柳卞沉住了气。
木哨声响起,听到声音的炮手连忙点燃火绳。
“前军三千,中军四千,其余后军,听我哨声进军,一口气冲过去!”
不等逃跑的马步兵反应过来,他们便纷纷觉得胸口一痛,全身发软的栽下战马。
前面人的溃逃,让后面人不明所以,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前军全军覆没。
“明狗!!!”
当布置形成后,伴随着莽古尔泰的一声木哨声,两蓝旗的马步兵开始抖动缰绳。
“哔哔——”
如此一来,那乌压压的箭雨压下时,几乎覆盖了明军阵前二十步到阵后二十步的范围。
明军铁丝网前百步范围,只有不到七八百人还站着,其中有一大半是调转马头,一脸惊恐逃命的金军马步兵。
他们一直警惕明军的火炮,然而火炮却一直没有对他们进行打击。
箭如飞蝗,神策卫将士纷纷埋头举盾,箭矢落入壕沟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手中盾牌不断受力,“哚哚”声络绎不绝。
“砰砰砰——”
“救我!带我走!”
阴沉的天空下,在逃出来的金军后方只有满地的尸体,以及无主奔走的驽马。
他甚至没时间大概看一眼战场,一马当先的冲向了铁丝网阵。
“嘶鸣——”
驽马的屁股被打出了鲜血,皮开肉绽,只能撒开马蹄狂奔。
前军只在十几个呼吸里没全灭,见到这一幕的莽古尔泰等人的脑中一片空白。
三百步的距离此刻宛如天堑,难以逾越。
马的嘶鸣声。
莽古尔泰把木哨含在了嘴了,身边的五十余名白甲巴牙喇警惕,牛录额真掌旗。
他完蛋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种情况下,没人会去关心中军,因为撕开口子突围才是首要目的。
甲喇额真痛骂莽古尔泰,莽古尔泰也脑中空白了一秒。
然而全军弹指间覆没三成人马的冲击给众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策马逃遁,根本组织不了。
十车由挽马拉动的霰弹和火药备用,这二百人开始清理炮膛,填放发射药。
旁边的所有人见状,纷纷跟着他们一起撤向了后方。
“砰砰砰!”
由于时间不足,加上北山冻土坚硬,因此壕沟的深度不过三尺,所有人只有坐下,或者蹲下才能隐藏自己的身形。
莽古尔泰抢过马缰开始逃窜,然而在他们后方三百来步却死死咬住了一支骑兵。
“未闻哨声不得站起!”
各部开始做出调整,很快形成了莽古尔泰的布置,并且他本人也退到了中军,整个过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逃命的金军只有五六百人,并且这个人数在不断减少。
带着不解和脑门的血洞,甲喇额真与大批劈砍铁丝网的马步兵缓缓倒下。
柳卞站在擂鼓车上,旁边一名千户和两名百户掌着令旗,口含木哨。
神策卫指挥使柳卞本来是骁骑卫的指挥使,在战前被朱由检派调神策卫,并带去了这两千六百支天启十一式步枪和四十二万发子弹。
枪声袭来,喊痛哀嚎之声也随之而来。
“哔哔——”
柳卞刚想击鼓,却看到了后方驻马换步弓,准备进一步压制壕沟神策卫士卒的金军马步兵。
莽古尔泰把注意力放到了明军壕沟后方的十门火炮上。
经验老道的老兵跃马拔刀,连人带马跃过“障碍”,挥刀向着铁丝网冲去,但更多的人却还是被牵连栽倒。
“指挥使!”千户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军马步兵,忍不住喊了出来。
柳卞看着这一幕,沉着气没有击鼓,而前军三千马步兵如离弦之箭般,瞬间跨越三十步距离,即将冲入五十步的射程范围。
莽古尔泰的布置很实在,中军和后军山进三百步后驻马抛射箭矢,以此来形成火力压制。
在神策卫骑兵践踏着泥泞土地冲过铁丝网的时候,远方天际也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如黑白无常锁链在地面拖拽般的声音响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