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彻底乱了……都乱了……”
“嗡隆隆……”
想到这里,代善看向了范文程两兄弟:“你们也带人去搜罗辎重车和工匠。”
“狗奴才!后军怎么乱了?!”
“啪啪啪啪!”
“不管!总之李永芳已经反了!”范文程虽然心痛家人被杀,但一想到眼下的局面,他一口咬定是李永芳让人杀的自己家人。
两红旗举着火把撞见了他们两营兵马,代善更是二话不说,策马上来就是两鞭打在了二人脸上:
这一切、原来是自己这好儿子干出来的。
最后不甘的喊了一声,范文程便裹挟着大量的妇孺朝着北山堡河谷撤去,而撤退的他们正好和折返回来的两红旗撞到了一起。
牛录额真看向了东南方,眼睛瞪得老大,而正在交手的汉三营兵马也纷纷停下了砍杀的举动,看向了东南方。
范文程一口咬定李永芳投降,还把刘爱塔“死了”的罪名推到了李永芳身上。
李延庚的话一瞬间击垮了李永芳的心理防线,他呆愣的看着黑夜里自己儿子的那张脸,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为什么范文寀和范文程说他反水了。
范文程都如此,那留兵帮助刘爱塔驻守的范文寀就更别说了。
忽的,烟花被释放升空,最后绽放开来,照亮了小半个河谷。
“走!”佐领应了一声,便带着身上上千李营将士加入了乱战之中。
明军骑铳的铅弹打出枪膛,纷射在企图逃遁的建虏妇孺身上,无数人栽倒。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范文程都不觉得是刘爱塔投降,而是认为刘爱塔被明军铁骑击败。
这一瞬间,带兵撤退的范文寀、范文程他们才看到了后方李永芳本部和明军交手的画面。
李延庚带着兵马加入战局,瞬间双方兵马打得不可开交,甚至波及了一些逃跑的健妇和孺子。
“岳托!带镶红旗把辎重车,工匠、建州妇孺突围!”
“是李永芳……李永芳投降了明军,害死了刘爱塔,这才导致明军铁骑冲阵。”
当哨声响起,黑夜里纷纷出现了不少火光,一闪而过。
上万铁骑的冲锋,还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平原河谷,各部兵马无法结阵的情况下。
“不是李永芳!是李永芳本部兵马里的锦衣卫!”
“轰——”
“撤!先去前军找大……”
“爹!我和刘爱塔已经投靠了齐王殿下,您现在反正还来得及!”
“撤!”
负责中军的金军塘骑瞧着黑夜里长刀碰撞的火星,带着百余名塘骑根本不知道要去帮谁。
范文程憋屈的说出了他的猜想,这让范文寀听到后一阵后怕:
“是!”岳托闻言,当即带着六千多的镶红旗人马开始在乱军之中收集辎重车和建州妇孺,汉人工匠。
牛录额真的话还没说完,忽的整个河谷响起了万马奔腾般的马蹄声。
此刻他们没有可怜刘爱塔的意思,他们只是觉得战局恐怕要再次被颠倒了。
“怎么
“哔哔——”
“这……若是被大汗知道,你我怕是……”
后军已经乱了,代善十分清楚,想要安抚着十几万人已经不可能,他麾下一万多马步兵也不可能是明军上万铁骑的对手,更何况李永芳已经反了,刘爱塔全军覆没。
“怎么回事……”
未经调查就与本阵兵马发生厮杀,最后阵脚自乱,让明军骑兵有机可乘。
这种事情如果被黄台吉知道,范文程和范文寀都得被活剐。
这种情况下,只有收集足够多的辎重车,带着部分建州妇孺、工匠突围才是正事。
“都不要慌乱!结阵突围!”
二人糊涂了,因为这事情太诡异。
李永芳本部袭杀了他们二人的家眷,现在却又和明军交上了手,这是怎么回事?
范文寀还在发呆,范文程却大概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也就是夜色遮蔽了战场,不然范文寀等人就可以看到,明军的铁骑摧枯拉朽般的凿穿了金军十余万妇孺,并不断反复收割。
“是……”范文程和范文寀对视一样,随后便硬着头皮,带着只有五千不到的两营兵马去搜罗物资。
闻言的代善连忙看向了已经乱开的妇孺,一咬牙直接下令:
只有这样,到了黄台吉跟前他们才能解释,至于李永芳的死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骑在马背上的范文程这时脑中灵光一闪,随后才不甘喊道:
漆黑的乱军之中,李永芳试图安抚本部兵马,然而这种时候李延庚却带着兵马来到了李永芳面前,并伸手拉住了他的缰绳:
此刻除了李延庚所部的几个将领外,其它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和自家参将有关。
“刘爱塔败了!撤往北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