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若是灰溜溜撤回京城,恐怕不妥,不如等中宫回京派出皇城飞熊、龙虎两卫兵马接应,再行南下如何?”
朱由校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应该快点突围?可问题是他眼下并不相信上直的拱卫营。
张嫣已经带着他的几个孩子回了京城,如果她们安全回京,并且掌控了局势,那朱由校也可以确定南撤回京没有危险,因此在拱卫营的拱卫下南撤。
如果张嫣她们回京之后掌控不了局势,京城之中有人控制他们,那朱由校就不能南撤,而是应该乖乖在燕山县呆着,同时传召朱由检回京。
想到这里,朱由校当即对魏忠贤道:“派出八百里加急,传齐王来大定宫护驾。”
“另外向京城加急传令,命王安和曹化淳带飞熊、龙虎两卫兵马救驾。”
“再令各拱卫营扼守山道,防备北虏,除皇城三卫和密云营以外的兵马不得靠近燕山县三十里。”
朱由校一席话说出,魏忠贤当即站了起来应下,随后去操办他的指令。
同时,金錝和魏良卿也反应过来了,并非是金錝的建议不行,而是眼下皇帝对上直拱卫营不信任。
即便是金錝,如果不是有着金铉的这一层关系在,恐怕朱由校也会让他带兵驻扎得远远地。
对于朱由校来说,两千仪鸾卫和三千密云营守大定宫绰绰有余,即便是北虏举兵十万前来,大定宫也能坚守十天半个月。
这点时间,足够他看清北直隶和关外的局势了。
想到这里,朱由校也合上了车窗,而魏良卿和金錝见状,只能无奈的护卫着朱由校南下。
最终,在卯时七刻(6:45)的时候,朱由校他们抵达了大定宫。
可在他下车的时候,金錝却还是硬着头皮建议道:“万岁,大定宫城墙低矮,不好防守,不如前往山下的燕山县?”
“呵呵……卿爱护吾,吾自知,然北虏据此地四百里有余,移驾燕山则多此一举尔……”
朱由校笑着安抚金錝,但金錝清楚,皇帝还是不放心,因此才不愿意进入燕山县。
说白了,燕山县除了知县是东林党人外,其它上下官员都是燕山派官员,朱由校在不明到底是谁想害自己,而燕山派官员嫌疑最大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去燕山派官员管理的城池里驻扎。
大定宫的城墙虽然不高,但除非林丹汗的骑兵可以飞渡四百里河谷,不然这两丈的城墙足够用了。
因此,朱由校带着笑意进入了大定宫,前往了自己的清泉宫休息。
至于朱慈燃也因为一路的劳累和不安而浑浑噩噩,来到大定宫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春和宫休息。
见状,魏良卿和金錝也无奈,只得分了一下防守的区域。
金錝带密云营守大定宫外廷,魏良卿带仪鸾卫的两千骑兵守内廷。
好在眼下妃嫔都离去,除了几十名宫女外,内廷没有其它女眷,因此兵马驻扎地没有太多问题。
不过即便如此,金錝还是向燕山县要来了一万斤火药和五千枚石弹。
大定宫的火炮有二百门,加上库存的火药和石弹,足够打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如果皇帝下令,那各拱卫营就是爬也爬到大定宫了。
做完这些安排,金錝才真正的放心下来。
由于一夜没有休息,匆忙交接了防务后,他便去朱由检长春宫门口的耳房休息去了。
不仅是他,魏良卿、魏忠贤等人也纷纷休息,整个大定宫的五千兵马也累得不轻,只能轮换着休息了起来。
倒是在他们休息的时候,伴随着火车的汽笛声,张嫣等人乘坐的火车也在辰时抵达了京城北站的火车站。
没有进入车站,张嫣就透过玻璃看到了月台上的文武百官,而当车子停稳后,张嫣也没有急忙下车,而是让仪鸾卫传召内阁、六部、都察院等十三名主要官员进入火车。
仪鸾卫下了车,给众人议事腾出了一节车厢,顾秉谦等十三人走了上去,但却没有见到张嫣。
过了一刻钟,张嫣才顶着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模样,牵着朱慈焴和朱慈炅出现在了车厢内。
“殿下千岁……”
见到三人出现,顾秉谦等人纷纷起身行礼,张嫣见状也微微颔首,气定神闲地坐在了车厢内的一个位置上,对顾秉谦等人询问道:
“北虏叩关消息抵达后,顾阁老和诸位有什么安排吗?”
“臣已经派出飞熊卫和怀柔营、昌平营、蓟州营前往支援,并传书通知齐王殿下。”
顾秉谦一开口便把功劳抢了个光,但眼下没有人和他计较,而是都在等着张嫣的反应。
倒是张嫣闻言波澜不惊,强装着镇定道:“这次的事情,等万岁回来再说吧。”
“臣等领懿旨……”顾秉谦等人闻言作揖回礼,而张嫣见内阁和六部、都察院都这么听话,顿时也就松了一口气,随后才道:
“让百官散去吧,稍后我会和两位殿下走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