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部将王伏宝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大败陈丧良麾下屈指可数的一线大将秦琼,收到这消息,陈丧良和关中隋军固然是大吃一惊。但太原军方面其实还更加震惊,尤其是深知隋军底细的李建成和李二兄弟,听到这消息后更是异口同声的大叫了一声,“怎么可能?窦建德的军队怎么可能这么能打?”
震惊之余,再仔细了解了交战经过之后,李家兄弟这才发现并非窦建德军的士卒都是无敌超人,而是因为窦建德派来偏师大将王伏宝勇谋兼备,用兵得法,巧妙利用了关中隋军连战连胜后的轻敌心理,又抓住了隋军将士在黎明前的松懈心理,再以伪装加声响混乱隋军营地,这才创造了一个不小的奇迹,大败成名多年的隋军名将秦琼。再然后,李建成和李二难免又同时生出了一个无比遗憾的念头,“这个王伏宝,为什么不是我的帐下将领?”
遗憾也没用,且不说王伏宝对窦建德是出了名的忠心,就算王伏宝主动请求归附,目前正有求着窦建德的李家兄弟也绝对不敢收留,所以李家兄弟经过商量后,也只能是派出任瓌携带重礼南下向王伏宝道谢,一边先和王伏宝套交情拉关系,一边请王伏宝再接再厉,与殷开山联手尽快拿下隋军囤积粮草军需的临汾城,彻底打乱陈丧良的北伐计划。
兴冲冲来到杨县与王伏宝见面的任瓌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他代表李家兄弟送上的丰厚礼物,当场就被王伏宝分文没留的分给了麾下将士,套关系拉交情王伏宝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半点都不肯和任瓌交心。任瓌再替李家兄弟要求王伏宝乘势拿下临汾城时,王伏宝还直接反问道:“乘势拿下临汾城?如何拿?临汾本来就有七千多陈贼守军,秦琼又带着六千多败兵逃回了临汾城内,贼军守城兵力与我们相差不大,我们怎么进攻?”
“难怪听说这个王伏宝在窦建德帐下人缘不好,果然不会说话。”任瓌先是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才谄笑说道:“这当然得请王将军费心了,王将军以三百勇士大破贼军万人之众,自然有办法再以少胜多,一举拿下临汾城。我军左右两位都督也都说了,以将军你的武勇谋略,攻破临汾小城,绝对只是易如反掌。”
“两位都督谬赞,伏宝愧不敢当。”王伏宝推还了任瓌的迷魂汤,又说道:“如果两位都督希望我军拿下临汾,那么也不是没有办法,贵军若是能够在霍邑向贼军施加更多压力,逼迫贼军主帅刘黑闼调动军队北上增援,那么我军乘机击之,倒是有希望拿下临汾。或者贵军若是能够尽快拿下霍邑城,主力南下与我军携手攻城,那么也同样有希望。除此之外,伏宝真的是毫无办法破城。”
任瓌再擅长交际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王伏宝却不依不饶,又向任瓌问道:“任先生,贵军主力三万余人攻打霍邑城,目前情况如何了?是否能在近期内拿下霍邑?”
迟疑了一下,任瓌才很勉强的答道:“短时间内还很难,刘黑闼匹夫擅长用兵,始终坚守城池不出,霍邑又两面环水城高壕深,我军几次强攻都没能得手,相反还付出了了相当不小的代价。”
“刘黑闼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拼着他受重创也要消耗你们的大量实力,这点贵军难道还没看出来?”王伏宝更加不客气的说道:“贵军的整体实力本就不如陈贼,理当尽量避免消耗战僵持战,为什么就没有想过退守雀鼠谷?还硬是要把我军也拉进临汾战场?”
听到这话,任瓌简直都有一种想要拂袖而去的冲动,但考虑到目前的形势,任瓌还是强压下心头不快,赔笑说道:“不瞒将军,其实我们左右都督也早就看穿了刘黑闼匹夫的险恶用心,但是当时我们稍微小看了一下刘黑闼匹夫,觉得以主力拿下一座霍邑小城应该问题不大,就南下发起了攻城。只是没想到我们犯下了轻敌错误,被刘黑闼匹夫乘机拉进了消耗战。”
王伏宝确实也不是天生的讨人嫌惹人厌,对素不相识的李家兄弟也不是有什么恶意敌意,说话不客气完全就是发泄一下被窦建德和同僚逼着进兵临汾这个烂泥潭的火气,见任瓌一再相认还老实认错,王伏宝的火气也就消得差不多了。所以再盘算了一下后,王伏宝放缓语气说道:“任先生,临汾城是郡治,城池远比普通县城坚固,陈贼军队又重兵屯于城内,我军强攻得手几无希望。但贵军想与我军携手抵御陈贼主力即将发起的进攻,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有一个提议,不知贵军意下如何?”
“王将军有何妙计,还请快快说来。”任瓌赶紧答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避强就虚,提前布局。”王伏宝答道:“贵军主力可以继续强攻霍邑,全力拿下霍邑构筑防线。而我军则避开临汾坚城,去攻打襄陵、冀氏二县,期间能诱临汾贼军出兵救援固然最好,若是贼军坐视两县沦陷而不顾,那我军就夺取两县粮秣集中于岳阳城内,立足于岳阳以图长远。其后贵军主力若是已然攻下霍邑,那我们就联手攻打临汾夺取陈贼粮草,继而迎战陈贼主力;若贵军不能攻下霍邑,那我军在岳阳同样能够威胁陈贼主力侧翼,让陈贼主力不敢大举北上,届时贵军无论是退守雀鼠谷,还是就地迎战陈贼主力,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