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和淮南王府的关系瞒得很好,除了静太妃,舒嬷嬷,轻风和傅南歧几人,外面其他人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亲厚如洛妃霍家等人,俱是瞒着。倒也不是不信他们,只是人多口杂,万一哪个地方不小心走漏消息,还不知道该怪到谁头上。
倒不如就这样暂且瞒着,省事。对外也只说白楹和世子妃关系要好,且又因着肚子里孩子都是白楹保住的,更添救命之恩,时常上门,便可借看望世子妃做理由瞒天过海。
到了四月里,姚依依的胎总算坐稳了,长辈们稍稍安心,但也不敢放她再去参加什么诗宴茶会,免得再发生上次的事情,哪能次次好运等到白楹来救命的?
因着沈宴知道了白楹和傅南歧的事,白楹怕他阻挠,便趁此机会躲去了宫里,一方面替傅南歧查查云妃死因的证据,一方面就在待在静太妃眼皮子底下安她的心,也让她顺气儿些。
省得静太妃老觉得她住在国师塔中,天天就往外头跑实则和傅南歧私会。
这真是六月飞雪大写加粗的冤枉!
自从白楹和傅南歧坦明心意在一起后,两人可以用聚少离多形容,寻常日子三天两头见一回已经是频繁,两人都忙,白楹要完成国师大人安排的活,又要看望长辈,和几个小姐妹联络感情维持关系。
傅南歧更加,朝堂党派之争可不是说着玩的,虽然他很少和白楹提及,但白楹又不是傻子,随便打听一二都能知道那剑拔弩张的局势,也难为他海绵挤水般空出时间还要和白楹见面亲近。
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却搞的好像异地恋似的。
白楹心里苦,但在静太妃面前完全不敢哔哔,谁让她老人家心里认定了她被傅南歧迷晕头,觉得她什么蠢事都能做出来,解释也没用,还得吃冷脸挨眼刀子。
这里头还有个原因,原本因为淮南王妃的缘故,静太妃就怕天生的血缘关系亲密,淮南王妃随便说点什么白楹就傻乎乎跟人走,什么认祖归宗,什么王府郡主,让静太妃一门心思都扑在上头,夜夜睡不好觉,傅南歧那事暂且就先抛之脑后,量白楹也不敢真做出什么出阁的事儿。
而今静太妃看明白了白楹的意思,想着能拖一日是一天,只要不曾认祖归宗,白楹就是霍家族谱上名正言顺的姑娘,任凭淮南王妃怎么攀咬,也没人相信。
稍稍放宽心,静太妃就要腾出手来盯着白楹和傅南歧——
关系难断,就减少他们见面机会!
白楹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也不敢多话,明着不能见面,那就偷摸着来呗。
说起来宫里还比宫外方便呢!
梅雨天,静太妃腿部关节疼,午后小憩也难受的合不上眼。
白楹学了按摩手法,又做了膏药给敷在静太妃的关节那,任劳任怨照顾得极为妥贴。
舒嬷嬷生怕她累着,明里暗里都在静太妃跟前给她说好话,“楹丫头真是个孝顺孩子,忙活半天也从不喊累,可见是真敬爱您的,任什么淮南王妃,也无法和您相提并论,小姐只管放宽心,我们楹丫头乖着呢!”
呸!
静太妃冷笑一声,没好气看舒嬷嬷一眼:“一边儿坐着去。”
她就知道这人没用!说不准这些日子已经被白楹求的没了脾气,什么坚持更是成了空屁,这不看样子都想让她放白楹和傅南歧一马。
俗话说,人老心也就跟着软了,这句话却半点没在静太妃身上体现。
白楹伺候了几日,也没让静太妃态度软和下来,她倒是沉得住气,在静太妃面前半字不提傅南歧,好不容易到了月中,静太妃才大发慈悲允许她出去玩儿。
说是玩,其实就是和傅南歧私会。
静太妃知道不能把白楹逼的太紧,否则她年轻气盛,真要一个死脑筋什么都答应傅南歧……她绝对会把她打死的!
“小姐这是何苦呢?”舒嬷嬷伺候静太妃喝了碗姜汤,才到榻上休息。
静太妃语气不太好,“你要是想做说客,就出去少来烦我。”
舒嬷嬷讪笑道:“楹丫头难得喜欢一个人,不如就先如了她的愿,兴许很快就能厌了……”
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
静太妃道:“你先前同我一起关她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话?阿舒,真没看出来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有做墙头草的潜质,啊?”
一番话把舒嬷嬷说的老脸燥得慌。
她心想帮不了白楹什么了,再说下去,说不准适得其反还让静太妃更反感傅南歧。
舒嬷嬷仍旧不赞同,但架不住白楹时常在她跟前吹耳边风,左一句离不开又一句真心喜欢,舒嬷嬷也一大把岁数了,耳根子软,自然而然就容易松动。
不过她说了不算,做主的还是静太妃。
白楹在景吾宫和傅南歧腻歪了半个时辰,便偷偷摸摸拐去了碧洛轩,旁人就算看见,也以为她是从景玉宫出来就待在洛妃这里,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先前静太妃和洛妃通了气儿,好叫她知道白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