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贫富之别。”
云冲波仔细掂量着自己的语句,向张元空提出请求,能否多介绍一些汪守节的事情?
“这个道理,是我们用了几十万,上百万同道的性命,才领悟到的啊!”
当商人们希望看到这政权终结时,他们用金钱使手持刀剑的力量保持沉默,使卡门和她的战友们能够自由行动,但当那政权已如愿落在他们手中的时候……刀剑,便将出鞘!
“你觉得周福海是个善良的好生意人,不是会拿出钱来买别人性命的恶人。是因为你没有看到事情的另一面。就好象,你觉得夏人军队不该象夷人们一样残杀夏人,就因为你只看到了事情的一面。”
看着张元空,卡门道:“大真人啊,你以为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区别就是夷夏之别,而曾经,我们也以为,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区别就是贵族与平民之分,但直到那一天,我们才真正明白,这世上最重要,最真实的区分……只有一种。”
当然,从目前来看,如果卡门的推断属实,那这位微笑着把金银交给军人,换取他们“不留俘虏”的商人,简直可说得上是“丧心病狂”,但云冲波不明白,当卡门第一次见到周福海时,这些事情根本还没有发生,那么,那种没法掩饰的强烈敌意,到底是从那里来的?
将城市周围封锁,军队们杀气腾腾的开入城中,逐区清扫,当事态平定时,城市已被染红,尸体堆积如山。
“富人与穷人,有产业的人与没有产业的人……这就是区分,最本质的区分。
“他们,在骨子里,本来就是一伙的。”
“到底死了多少人?十万人?也许更多?我不知道,没人点数。”
定定的看着张元空,卡门道:“大真人啊……以‘道德’来说,你是一个好人,但,也就只是这样了。”
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卡门盯着张元空的眼睛,慢慢道:“贫富之别。”
,提供舆论与政治上的支持,象他这样的人,当时还有很多。对卡门和他的战友来说,这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当时,她们认为,这是因为人民的力量得到了展示,他们或许是投机者,但至少也是因为他们被人民的力量摄服。
当反抗者们重新走上街头,当血染的旗帜被挥舞,当街垒被重新筑起,夏尔,许许多多个夏尔们,才终于亮出了他们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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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
当张元空这样发问的时候,卡门想了一会,然后她问张元空说,他既然还记得自己对周福海的那种敌意,那,又是否还记得,那些在两人眼皮底下,被夏人军队杀戮殆尽的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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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宣言说“军人的任务是与外国人战斗”的将军们,抖擞精神,挥舞着手里的军刀,指挥着这根本不能被称为战斗的战斗;而曾经宣布说自己只是为保境安民才建立起来的团练---在卡门国家的语言中叫作国民自卫队,则血红着眼睛,释放着他们的凶残。
“等贵贱,均贫富……果然与我太平道殊途同归吗?”
“毕竟,周福海,他也可以算是好人呢,不是吗?”
“……‘夷夏之别’的那一面。”
“你总以为这世上最重要的区分是夷夏之别,但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那最重要的区分,叫作贫富之别。”
在张元空讲述的过程中,云冲波就不止一次的感到困惑。在他的描述中,汪守节是一位兼具同情心和正义感的年轻人,对太平道也有着相当的好感。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在日后变成那样一名刽子手的?
在这事情的过程中,与这些力量合作的,竟然还有着大量的王族与贵族的成员们,其中甚至有刚刚被驱逐的国王一脉的力量,至于那原因……
“以及他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叫周佛……啊,周福海的。”
“还有,那位周掌柜,卡门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敌意……但我不是太明白原因。”
“直到,那一天。”
“但最荒唐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
“从一开始,他就是商人们的走狗,商人们出钱,自己躲在幕后,而夏尔们则拿着这些钱来跑腿,作事,并顺便让自己发一笔财。”
“哦,那你又看到了什么?贫富之别?”
用同情的
对张元空转述的这些异国往事,云冲波听的很用心,但也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在太平道的经历中,类似这样的背叛,简直可说是不值一提。比如说,张元空的故事中多次提到的那位汪晶汪守节,云冲波就记得很清楚,几十年以后,他就将亲手奉送一场这样的背叛给太平道。
心情非常不好,张元空用尖锐到带一点讽刺的声音发问,并立刻听到了回答。
“第一个晚上,就集结了八万人,此后的半个月内,又调集来了总共二十五万人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