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唐伯虎点秋香的事儿,况且急了,连忙争辩道:“我说你说这话亏心不,我当初可全都是为你和秋香好,跟我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玩笑,玩笑。”唐伯虎知道说错话了,急忙赔笑道。
况且逐渐恢复了正常,向唐伯虎询问了一些南京方面的事。
文征明、沈周还是天天在作画写字,虽然秦淮河上笙竹悦耳,美人盈目,文征明却能做到毫不动心,只是喜欢那种场景和氛围。沈周倒是时常动心,可惜舍不得银子,经常勒索唐伯虎请他到画舫上喝花酒。
唐伯虎去年走了桃花运,抱得两个美人归,而且还怀上了,这马上就要有两个孩子出生,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家庭开销就要大幅增加。
富人家里养孩子不是件容易事,要给孩子配置全套的服务人员,丫环nai妈婆子家人的,配齐了得一堆人,这些都是要拿钱养着的。
唐伯虎因此感觉到经济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当初玉婵带来的嫁妆丰厚,秋香的嫁妆也不少,但再多的嫁妆也抵不住时光的消磨,最后还得靠他卖书画赚钱养家。
“听说石榴病了,现在怎么样?”唐伯虎问道。
“嗯,恢复得很好,没问题了。”况且道。
“那就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南京,那个拍卖行什么时候开业啊?”
唐伯虎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他们的书画虽不愁卖,可是况且给的价格高,出手还大方,随时都可以拿到定金,这是他们在别的书画商人那里得不到的待遇。
“我这里你不用担心,见到征明和老沈也请转告他们,你们有多少书画,我就买多少,哪怕一幅都不向外卖,我自己留着。”况且口气很大的样子。
“你小子真挖到金矿了?”唐伯虎上下打量着他,好像况且是个小金人似的。
“这个嘛,你就别管了。”况且神秘一笑。
况且跟唐伯虎分手,来到陈府,第一个见到他的家人立即惊呼道:姑爷总算来了!原来陈府上下正在寻思派人出去找他呢。
况且每天几乎都是准时来陈府报到,大家早就成习惯了,今天来晚了,石榴先就慌了,然后陈慕沙也坐不住了,主要是被那道圣旨吓的,真以为他被人抓走了呢。
一个能让人多一条性命的国医圣手有多大的价值,简直无法衡量,尤其是帝王需求的那个人。帝王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长生不老。
“姑爷啊,你可总算是来了,再晚一会,苏州府就得发寻人告示了。”管家看到他,好像看到大救星一般,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我这不是来了吗,出什么事了?”况且讶异。
“我们这能出什么事啊,是怕你出事啊。”
“我能出什么事,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走丢了?”况且觉得好笑,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见到他进来,石榴、陈慕沙都安心了,随后就问他去干嘛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况且就笑着说早上溜达,不想街头巧遇唐伯虎,就找个地方喝了两杯,这才晚来了一会儿。
“你倒是派个人来言语一声啊,省的让人为你担心。”石榴娇嗔道。
“我可是成年人啊,走不丢的。”
“是怕你被人抢走。”
“没人抢我,也没人敢,至少在苏州没人敢这样做,我每天身后跟着不少人呢,有苏州府的,中山王府的,侯爵府的,这些人也不能让别人把我抢了。”
况且苦笑,他每天出门,屁股后面都跟着一串尾巴,时间长了,他已经能分辨出都是那路人马。
苏州府的不用说,那是练达宁当初留下的传统,韦皋上任后是萧规曹随。中山王府的暗探也是盯着他的动向,就是怕他被人绑架,侯爵府的人更是显眼,只差公开亮明身份了。
陈慕沙心里暗叹,自己的确是关心则乱,这些日子大失水准,这些情况他早就知道的,本不应担这份心。
石榴倒是第一次听到,就问他都有谁跟着他,她可是知道况且出门一个人都不带的。
况且就对他说这三路人马的事,至于暗中是否还有勤王派的人盯着,他不敢确定,也没提及。
石榴笑了:“这可倒好,你竟然有这么多免费保镖。要我们花钱的话,还真花不起呢。”
“就是,以后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想绑架我,十个八个人只怕连边都靠不着,得出动王府的铁甲军才行。”
石榴忍不住大笑起来,真的安心了。
“对了,秋香怎么样了,伯虎怎么说的,她怎么没跟着回来。”石榴问道。
“她大着肚子,受不了路上的颠簸,在南京养胎呢。”况且笑道。
石榴脸一红,略微忸怩道:“都是你们男人惹的祸。”
“是,可是男人不惹这祸还不行呢。”况且笑道。
石榴啐了他一口,转身回房了。
“老师,太岳先生有回信吗?”况且跟着陈慕沙来到书房,坐下后问道。
“哪有这么快。”陈慕沙神色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