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民、郑浩渺两兄弟走的是小路,而且是捷径,所以他们现在已经远远走在大队人马的前面了。
晚上,他们在一条林间小路旁宿营,十多个护卫排好轮流值夜的班,布置在周围警戒。
“不知道他们发现咱们逃走了没有?”郑浩民啃着一只烤好的兔子腿说道。
“只要到了地头一停下,他们就会发现,不过再想找到我们就不可能了。”郑浩渺很有把握地笑道。
他是贵家公子,也没吃过走私贩运的苦头,这些活都是手下人干的,不过这些年来,他们走私贩运的货物很少有被人打劫的,这也说明他们找寻出的路径是安全可靠的,不但是捷径,而且隐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他也啃着一条兔子腿,右手抓着一个酒囊,手下人没打到大型野兽,只是逮到几只兔子,兔子腿自然就归两个主子享用了。
不远处,小君和周鼎成藏身在一颗老树茂密的树冠中,盯着郑家兄弟。
“这群不知死的鬼,还自鸣得意着呢。”周鼎成鄙夷地说道。
闻着飘来的酒香rou香,他也是食指大动,可惜他不敢拿出酒来,更不用说下去生火烤rou吃了。
“且让他们陶醉一会儿吧。”小君笑道。
郑家兄弟脱离队伍后不久,小君就发现了,他倒是没发现郑家兄弟,而是发现古绝户溜走了,他焉能让马上到手的猎物溜走,就暗中追了上去,结果发现古绝户不是溜走,而是在追人,追的正是郑家兄弟。
这两人现在已经不把郑家兄弟当作目标,所以没盯着他们,眼睛全盯在古绝户的后背。
小君上次大逃亡时,古绝户一心想要抢夺他的财物,追了他数千里之遥,给他造成几次伤害,要不是众敌环伺,小君当时就不会放过古绝户。
这次遇上了,小君发了狠,说什么也不能让古绝户活着回去,这份决心跟况且要杀郑家兄弟一样。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我说还是赶紧下手,可别夜长梦多,又让他溜掉。”周鼎成道。
古绝户就藏身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附近还有几路人,也都藏身暗处,盯着郑家兄弟不放。
这些人还以为郑家兄弟、至少是郑浩渺身上带着郑家惊人的财富,殊不知早已被小君抢先得手,之后他们再度被祁不语搜刮一空,现在两兄弟身上带着的不过就是一些盘缠而已。
这些人都极有耐心,他们彼此间也都能感应到,只是无法具体察知究竟是谁。所以也都不抢先出手,而是耐心等待着时机。
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谁抢先出手,不仅会招到郑家那些护卫的拼死抵抗,还会成为他人的靶子,典型的出头椽子。
“你先前也看到了,这家伙其实稀松平常,就是嗅觉比狐狸还灵敏,稍有风吹草动,他就溜了,这逃跑的功夫绝对一流。咱们又不惦记郑家的东西,何必做出头鸟,只管等着那混蛋警觉性松弛的时候,就是咱们出手的时机。”
周鼎成大为鄙夷,可不是不惦记人家的东西嘛,你是早就弄到手里了。可怜这些家伙还锲而不舍地追赶着,以为是头肥羊,其实就是根没rou的骨头了。
小君既然如此说,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无论郑家兄弟还是古绝户,他都没兴趣,只是陪着小君而已,所以一切也都以他为主。
七天后,陈慕沙带着全家搬到了南京玄武湖中心岛。
陈家此次搬家只是带着随身要用的物品,那些笨重的家什都留在苏州老宅里,并且留下不少人管理、保养老宅。
即便如此,搬家的队伍也是浩浩荡荡,毕竟陈府人多,家人仆妇丫环的就有上百号人,每人都带一些物品,加起来就很可观了。
陈慕沙和石榴虽然减了又减,还是发现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带着,否则会很不方便,这些东西在南京虽然也买得到,却还是自己已经用惯了的好。
况且只带着萧妮儿上路,倒是一身轻松,两个行囊放在车厢里也不占多大地方。
从苏州城里开始,就有苏州府的衙役、公差护送,出城后则由中山王府派来的护卫队接着护送,在城外十里长亭,苏州名流士绅都聚在此处为陈慕沙践行。这少不了又费了许多时间。
“老夫子,可千万要回来啊,苏州不能没有了老夫子啊。”一个老士绅痛哭流涕道。
陈慕沙也是面色沉重,答应过两年一定回来。
况且在旁看着直乐,石榴白他一眼:“人家都在流泪,你却在傻笑,笑什么啊?”
石榴也有些不舍,毕竟离开自己的家了,怎么说心里也有些难受。
“我是说这些人演戏功夫高,没有老师的时候,苏州一样很好,苏州怎么就不能没有老师了?”况且做着鬼脸乐道。
“你这是玩世不恭。”石榴假装生气的样子。
“算是吧。”况且承认,他只是看不惯这些人的虚伪。
老夫子在苏州,的确能给苏州士林带来许多利益,尤其是许多隐形的好处,他也不否认这些人还是有真情实感的,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