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有些晕,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从凤阳回来交好运了,两个难关突然消失,连一向吝于赞美之词的魏国公都为他开了金口,不会是因为国公夫人上次贬斥他而有意做出的补偿吧。
“我什么也没做,有什么值得夸的?”况且苦笑。
他的确什么也没做,到了哪里解救出左羚三人后,其他的事就大撒把不管了。
“你就是没做才做的漂亮。”小王爷笑道。
况且和石榴都是满脸疑惑,听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王爷笑道:“凤阳毕竟不是南京,到了那里还是要照顾当地父母官的面子,所以许多事只要当地能办的,我们一般就不插手,这次你果断把权利移交给凤阳知府,这就是最得体的做法,所以我父亲才会夸你。”
况且有些明白了,有时候多做不如少做,少做不如不做,黄老哲理还是不过时的,无为有时也是无不为也。世上事都是要看机缘的,顺其自然是最好。
“对了,你上次在左小姐住宅里抓的那些人还都在应天府大狱里呢,你准备怎么发落?把名单给我就行,我来办理。”小王爷道。
“不用麻烦师兄了,让应天府办吧,应天府要是不愿意办理这个案子,就把人犯发回凤阳府办理。”况且道。
“就这样处理?”小王爷糊涂了。
“嗯,师兄不是说不做才漂亮吗,我这是照师兄的话做了嘛。”况且笑道。
“可是……你走前那样子,好像非把这些人杀个干净才行,这回来怎么大变样了?”小王爷还记得况且当时杀气腾腾的样子,他当时都害怕了,只能好言相劝,不敢硬拦着他。
“左小姐不是没事吗,我又何必多造罪孽,他们犯下的罪,就由官府依律惩处吧。”
“嗯,好样的,师弟啊,你应该做官,你要是做官一定能做的顺风顺水,官场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啊,你不做官实在是糟蹋了材料。”小王爷笑道。
“得了师兄,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自己还不知道?我最做不来的就是当官了。”况且还真不是自谦,实在是不想当官。
“那是你自己觉得,其实从这一次来看,你比较适合率军打仗,不过武官太低级了,咱们丢不起那个人,还是做文官,你也更擅长。你这次去凤阳办这些事,就是练大人他们这些官场老手,也不过如此了,你可是初出茅庐啊,要是再锻炼锻炼,前程不可限量。”
况且不但脸红了,耳朵、脖子都红了:“打住,打住,师兄,你再说下去,我就跳到湖里去,实在没脸待在这儿了。”
“行,不说这些了。对了,左小姐安好吧?”小王爷忽然换了副嘴脸,嬉皮笑脸道。
“嗯,她还好,就是一路鞍马劳顿,疲乏些。”
“那就好,不过你准备跪断多少搓衣板啊,别怕断货,我拉来一船在码头备着。”小王爷不怀好意道。
“他干嘛要跪搓衣板呀?”石榴莫名其妙。
“石榴,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简直要把我气疯了。你说咱们两个青梅竹马的,他横插进来,把你抢走了,我好不容易又喜欢上左小姐,他可到好,又给抢走了,这不是诚心让我打光棍吗?你小子自己说,可恶不可恶。”小王爷张牙舞爪道。
“师兄,左小姐可是自己亲口拒绝你的,不关他的事。”石榴为况且辩解。
“你还替他说话,你还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小王爷越说越生气。
“他都做什么了?”石榴看向况且,不知他又摧残谁了。
“他……哎哟,他干的这事啊,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石榴,你知道吗,左小姐怀孕了,是他干的。”小王爷指着况且,大声怒道。
“左羚怀孕了,我知道啊,这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石榴觉得莫名其妙。
“你……石榴,你赶紧醒醒吧,你被这混蛋用什么汤灌晕了,他可是跟左小姐在一起了,还很多次呢,都怀孕了。”小王爷声嘶力竭起来。
“这我都知道啊。左小姐跟他在一起,是我允许的。左小姐愿意为他生孩子,那就生好了,我还巴不得呢。”石榴仰着小脸道。
她心里想:哼,丈夫是我的,苦你们愿意受更好,就替我吃苦受难,为他生孩子吧。
虽说这些看上去很荒诞,可是石榴很早以前就对结婚有一种恐惧感,不只她,连丝丝、秋香也都是,再看到秋香怀孕时妊娠反应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就更恐惧了,觉得结婚是人生大事,男女恩爱也是美事,可是生孩子实在是太要人命的苦差事。
她又听况且这个半吊子性学家给她普及一番知识,对性的本身也愈加恐惧了,所以觉得左羚、萧妮儿她们都是自讨苦吃,她可不干这种蠢事。
小王爷哪里知道这些,哪里知道她心里所想,再青梅竹马也到不了这地步。他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怎么也转不过这弯来。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况且几眼,以为他施展了什么邪恶的法术,把石榴弄得迷失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