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追着的脚步一滞,控制不住声调地喊。
“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怎么知道那个曲子的?!”
他喊的声音太大,整个客厅都还响着点回声。
柏泠被他嚷得头疼:“你上次不是在楼上弹了吗?”
“这你就听出来了?!”苏晓震惊。
“差不多吧。”
当时只感受到情绪,后来根据他那些天的反应才猜出来。
苏晓还想追问,柏泠已经进了洗手间,啪地一下把门锁了起来。
“”
丢了这个筹码,苏晓是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柏泠把那副画给他看看的了。
愁眉苦脸地坐了会。
他突然意识到,家里每个人好像都有不止一样长处。
爸妈不提,苏赫除了协管家业,会经营管理和各国语言,交际之类也是没得挑。
苏皎皎之前比他差,现在绘画也走上正轨,嘴甜会撒娇,还会服装珠宝的鉴定。
柏泠更不用说,绘画上的天份和进步有目共睹,学业成绩拔尖,基金会都办了,还帮家里拿下项目。
就连最小的苏遒,都会卖萌逗大家开心。
只有他,除了会点音乐,什么都不行。
一不小心就犯蠢,惹得大家不满,连做家务都做不好。
现在连音乐都不怎么行了。
像个废物。
柏泠从洗手间出来,接了杯水,就看见苏晓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整个人身上挂着一个大写的“丧”字。
苏晓哭丧着个脸,问她:“你觉得我的曲子,能听吗?”
柏泠沉默两秒,回想了一下旋律,还算真实地回答:“还行。”
还行?!
就只是还行吗?!
苏晓如遭雷劈。
对一向自诩为天才作曲家的名号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艺术之间是有共通点的,就像他看柏泠的画作能够感受到独特的美感,他相信以她展现出来的实力,肯定也能从他的曲子里感受到问题。
只想了不到一秒,他就小心翼翼地看向剥桔子吃的柏泠。
“那,你能给我提点意见吗?”
看他实在太惨,柏泠把嘴里的桔子吃完:“行吧。”
宋家。
二楼的书房外,付芷柔正攥着几张纸,趴在门板上偷听隔壁的宋闫和宋母说话。
“不是说没救了吗?”宋母不算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怎么知道!”宋闫不悦,“上次听见时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也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就那个身体,爸不会把资产交给他的。”
“那他哪来的钱搬出去?”宋母语调尖利,“还买了房!肯定是你爸偷偷给他的!”
宋闫想到这个也来气:“那你去问爸啊!”
一提到宋旗,两人瞬时偃旗息鼓。
宋旗在宋家说一不二,钱财权力虽然没少放,但他俩谁也不敢去上前质问。
就这么一个独/裁者,还就偏偏对那个短命鬼和颜悦色的。
真让人来气。
说这个没用,宋母换了个话题:“那个付芷柔的事情处理好没?”
“快了。”宋闫随口答。
“快了快了,又是快了!”宋母气急,“她名声在外边那么差,还不知羞的天天在咱家过夜,这还没娶回来,你就这么护着她!”
“你可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别忘了你爸当初消失的时候,是你妈辛辛苦苦在乡下把你拉扯大的!”
宋闫一听宋母又念叨这些就烦:“知道了”
“我看那付家现在也不怎么样,”宋母还继续叨叨,“要我说,还不如把这亲退了,换那个苏家的苏皎皎,我看就还可以。”
“妈你别胡说了,又不是什么小事,怎么能说退就退”
门内还在继续说,贴着门偷听的付芷柔简直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退亲?!
苏母居然动了退亲的念头!
这要是被付父知道了,还不得杀了她!
手里攥着的纸张被她捏皱。
原本心里还在犹疑的事情,八分打算也被吓成了十分。
听见门内人结束谈话,她飞速退开,在远离门的椅子上姿态优雅地坐好。
见推门出来的宋母,她站起身,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极其标准的礼来。
苏母扫了几眼,哼一声走了。
付芷柔眼里流露出几分受伤的味道,哀哀怯怯地看向宋闫,等着他的安慰和补偿。
宋闫也十分头疼:“先委屈你了。”
在付芷柔旁边坐下,他问:“事情准备好没,妈又催了。”
付芷柔咬咬唇,把手里的乐谱递给他。
“这是什么?”宋闫看了几眼,没看懂。
“我作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