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若无其事的退出微博,看到舒琅还在端着手机拍来拍去,说“菜还没上呢。”
“就这装修也挺好看。”舒琅笑了笑,“第一次来这种情侣包厢,体验还不错。”
卿念的心情因为她这句话而变得有些雀跃起来,费老大劲儿才将嘴角的笑意给压下去,假装顺口一问,“你都没和喜欢的人约出去吃过饭”
舒琅顿了顿,忽然笑了,单手撑着后脑勺,歪着头,目光斜落在卿念身上,眼中闪着飘忽不定或明或暗的幽光,“你猜呢”
卿念心中一激,摆出和她相反的姿势,歪着头看另一边,轻哼一声,“你这么说那就是有呗,我才不猜。”
“哦,吃醋了。”舒琅端起卿念的杯子闻了闻,“难怪,喝的柠檬水。”
“什么鬼啊我吃醋,你的醋有什么好吃的”卿念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被戳破,臊得不行,左顾右盼开始不耐烦起来,“今天上菜怎么这么慢”
卿念现在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抓耳挠腮的随时有可能炸毛,舒琅指节在桌上无意识的轻轻敲着,过了一会儿,她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哦。”卿念低头看手机,闻言点了点头。
舒琅拉起帘子走出去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卿念紧绷的背影顿时弛缓了下来,很明显是松了口气。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流淌过手臂,勉强将心中那点升腾勃发的火焰浇凉了些许。舒琅闭了闭眼,转身去抽纸,抽了半天没抽出来,好不容易扯到一张,扯到一半纸断成了两截。
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的纸,舒琅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
喜悦,兴奋,期待,恐惧,这些情绪后知后觉如chao水般漫溯回流到大脑神经,她才发现原来紧张的不只卿念一个人。
她在紧张什么卿念又在紧张什么
舒琅随便用纸巾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将手伸到烘干机下面,企图用机器的噪声来遮盖住内心的纷杂。
刚才她是故意撩拨卿念的,本来暗恋这种事情,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那么偶尔在言行上有意无意的迂回婉转撩拨暗示也是人之常情,反正来回拨动几次,那根界线仍在。
但卿念今天的反应让舒琅觉得那根弦撕拉一声,摇摇欲坠,将断未断。
她说,你是不是吃醋了。卿念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腔打闹,甚至都没有立即否认。那一瞬间卿念呆滞的神情,舒琅看得清楚记得分明。几乎同时地,舒琅也呆住了。
卿念那是什么反应她为什么会呆住那句玩笑话戳中了她的什么心事让她说不出话来
舒琅触电般放下双手,烘干机的轰鸣声停下来,洗手台瞬间安静得出奇,她耳朵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整个耳膜里只有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这几天卿念的沉默反常,朋友圈单独屏蔽了她,面对她时总是似有若无的抗拒,睡着了却总是爬过来紧紧抱住她。在家因为一句话割到手,在这儿又因为一句话而臊眉搭眼说不出话。
一道道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方向。
舒琅深吸一口气,靠在墙壁上,背贴着冰凉的瓷砖,心尖却嘶嘶地冒着热气,冰火两重天地冷灼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耳朵里堵着的棉花被抽走,周围的声音chao水般回溯倒流,舒琅这才有了置身当下的真实感。
外面是走廊上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谈话声,身后隔间里有人打电话,不知道打了多久了,反正从她进来呆在这儿开始就一直在打。
“蠢货蠢货,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笨蛋啊啊啊”
“我当然喜欢他啊,哎,不知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么在感情问题上,女人说的话都得反着懂不懂”
“我不管,我不管,没有第二次了,下次我要他自己和我表白错过了就错过了呗呵呵我就是这么高贵。”
这副傲娇的口气,跟卿念倒是挺像的。舒琅突然有点想笑,怎么什么都能想到卿念身上去。
所以卿念也是这样的么,嘴上所言与心中所想的其实南辕北辙舒琅上扬到一半的嘴角又落了回去,有细碎而密集的鼓点在耳膜上不断击打着,浑身的血ye都为之兴奋得乱窜。
这一步当然是得由她来迈出的。只是到底是不是现在,应不应该是现在,如果卿念其实没有那个意思,那么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尴尬降至最低。
她们的关系最亲密也最脆弱,摊牌与否都是一把双刃剑。舒琅之前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向卿念表白的场景,也梦到过无数次,说实话,大多数都是她以强制的方式逼迫卿念和自己在一起的情况居多。
卿念那样懵懂,几乎是未开化的状态,舒琅连现在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都仅仅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卿念来主动向自己表白是一个非常小概率的事情,舒琅等不起,也不想等。
刚才隔间那个打电话的女生出来了,舒琅拧开水龙头,由洗了一遍已经很干净的手。女生和她并排站着,没有说话,但浑身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恋爱中的人特有的荷尔蒙。
舒琅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