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起来的时候,路晁已经起了,颇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吃过早饭,就被外婆一句,“你带路晁四处走走。”给赶了出去。
舒雅捧着碗笑,“幸好外公没醒。”
“不管他,多少年没这么喝过了,还以为自己年轻呢,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外婆颇不为以然。
路晁其实不是 相同
舒雨惊讶道:“三婶, 佳琪。 ”
“他们刚到, 说要来祭拜爸妈, 我就带他们来了,原来你们也在这里。”舒雅快人快语。
三婶也说道:“早就该来的,我们来的太晚了,不管怎么说,总得让孩子来看看二伯二伯父。佳美也想来, 但孩子太小了,实在不方便出门, 等孩子大点,我再带她来。”
舒雨赶紧道谢,“您多住几天,到时候我送您回去。”
三婶熟练的拿出蜡烛点上, “不用了, 我们中午就走,说好了女婿在火车站接我们。”
“那至少在家吃个饭。”
吃饭三婶到是没拒绝,两个人一边烧着纸线一边介绍自己, 又拉着女儿到墓前道:“二哥二嫂在下头要是遇着我们家的死鬼,记得告诉他,让他回来给我们托个梦。”
舒佳琪叹了一声,推了一下她妈,“好了,别老提。”
说着往墓碑上一看,很是意外的说道:“怎么二伯的出生日期和我爸的一样。”
舒雨在旁边也听愣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并不是双胞胎呀。
三婶一脸不好意思,看向舒雨解释道:“看这事闹的,当年你三叔要进厂顶班,但年纪不够,你nainai就把他的年纪给改了,厂子里还需要出生证明一类的东西,就干脆拿了你爸的来用。”
当年的人也不怎么注重生日,舒老太太的三个儿子都是在家里生的,所谓出生证明也就是简单的手写证明,很容易就给换了个名字。
换了以后为了避免麻烦便一直用着,当时还没舒佳琪呢,她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
舒雨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妈,那我们是不是该把墓碑改过来。”舒佳琪有些不满的看着妈妈,之前是为了工作也就罢了,可是墓碑上怎么能错呢。
“我当时只顾着伤心,是单位里的人帮着办的后事,哪里还记得这件事。你说改咱们就改,回头就去改,行不行。”三婶此时想想,也觉得愧对丈夫,墓碑上的出生日期写错,实在太不应该了。
舒雨从山坡上走下来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子崴了一下脚,路晁在旁边一把扶住,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见她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觉得……算了,走吧。”没人知道,针对三叔一家的杀手,最后也是她的催命符,所以她对这个案子一直相当关注。
刚才三婶所说,她总觉得会不会跟案情有所联系。
可问题是,到底有什么联系呢?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以前跟人结仇的是她爸?可凶手难道只凭出生日期认人,连仇人的名字都能搞错?
更何况,她爸十几岁就下放来到下溪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吴县,十几岁之前能跟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让人恨到现在。如果是十几岁之后结的仇,那就更不该搞错人。
看来这只是个巧合,应该和真相无关。
舒雨叹了口气,放下这条线索。
吃过饭舒雨和路晁送三婶和堂妹去吴县转火车,顺便去看程燕,再请她吃个饭。
县城已经有了许多的小餐馆,过年还有继续营业的。
程燕熟门熟路找到一家,点了人家的拿手菜,就开始数落他们,“也不早点来找我玩。”
再看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啧啧好几声,“我早看出来了,哼。”
“哼什么哼,你男朋友呢,也不带出来溜溜。”舒雨打趣她。
“别提了。”程燕叹了一句,
看了一眼路晁,程燕没有再说,舒雨也识趣的没有问。
聊天的时候,程燕谈起另一件事,“财政今年挺困难的,教育局的工资都在拖欠,我们高中的老师都只能发百分之八十的工资,下头乡里的学校,特别是民办教师,经常拖上一二个月才发。这日子,叫人怎么活啊,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舒雨抬头,微蹙住眉头,“这么严重吗?”
“是啊,国家整天说改革改革,要是这么个改法,还不如回到以前呢。”程燕一肚子怨气,她的想法也代表着当时许多普通老百姓的想法。
这个时候说一切都会好,没有任何意义,连舒雨这么笃定的知道,一切都会好,可让她怎么说的出口。
拿不到工资的人要吃饭的人,难道听一句口号,就能填饱肚子吗?
舒雨是一个再现实不过的人,在她眼里,事情只分为两种解决方案,一是闭嘴听专业人士的解决方案,二是自己想出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