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人伺候你吃喝还不好,躲在这里装什么忧郁。”路晁看他大口吃酱牛rou差点噎住的样子,蹙住眉头,终于有点心软,“生老头子的气,也不用一个人憋着,我家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
“我不是生老头子的气。”许然总算把一大块牛rou给咽了下去,自嘲道:“他能等到现在才给我找一后妈,已经算不错了。”
一个人单了小十年,还能苛责什么,总比那些老婆死的时候哭着喊着写诗写散文,然后一年不到就另娶娇妻的人强吧。
“你爸又不是娶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年纪差不多,就当是搭伙结伴吧。”路晁继续劝道。
“我也不是为了这个生气。”后妈是他爸的同事,人品靠谱,还是单位领导介绍的,不是外头那些妖妖娆娆不知所谓的人。
“还真为别人睡了你的房间生气啊。”路晁还真不相信是这个原因。
“扯呢。”许然当然也不是为了这件小事。
舒雨一直听着没有说话,这会儿倒是有点明白了,“他是感情上过不去,理智上又知道所有人都没错。”
许然叹了口气,“所以只能是我错了。”
“你也没错,过不去就过不去吧,你又不是圣人,谁都有想不通的权利。过段时间,等你想通了再回去就是。”
情绪是不跟你分对错的,明白归明白,心里不舒服仍是心里不舒服。
许然没想到舒雨会这么说,举起手里的水杯,“可惜没酒,不然我一定敬你一杯。”
路晁在旁边咳嗽一声,彰显他的存在感,许然翻了个白眼,“舒雨,你是怎么看上这个小气鬼的,是不是他一入学,你就瞧上了,还趴在窗户边看他来着。”
舒雨愣了一下,“我们 广告
到了深城, 第一件事便是开会。
商量关于捐款的事,许然没有意见,舒雨便立项每年拿出一百万做慈善,成立一个慈善基金。
“我们不仅仅要当商人,还得向企业家的目标看齐, 商人只谈钱, 企业家则是要承担社会责任。”
许然接腔, “取之于民, 用之于民。”
“对。”舒雨鼓掌。
“捐给谁?”路晁也提出算他一份, 所以这等于是三个人的事。
“我们不捐给谁,而是由我们自己立项自己发起和监管。”这个慈善基金是封闭的, 不接受外部捐款, 只靠他们自己拔出款项, 再由自己运作。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许然不解,在他的想法当中,捐出去就算完。
“捐出去简单, 能不能真正用到需要帮助的人手里一点也不简单, 既然要做这件事,就好好做。”舒雨是这么想的。
“具体呢?”总得有个方向吧。
“盖学校,去贫困地方盖小学, 资助孩子们的早午餐, 资助考上大学而没钱读书的学生,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大人总能自己想想办法,孩子能怎么办, 他们是最需要帮助的。
而学习几乎是他们唯一能摆脱贫困的机会,但这个机会受限于条件,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小时候在农村生活多年的许然和路晁,顿时想到了人生当中那一段不太好的回忆,纷纷点头赞同她的想法。
正在他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金明天已经在路英的帮助下,给阳阳找到接收的学校。又租了一辆大客车开回吴县,不仅接上家人和行李,还顺便来了一波招工。
但没想到黄副校长会过来,而且是给金外公道歉,“我今天才听说,因为捐款的事,逼的你们全家人都得去外地。都怪我多嘴,舒雨都说不用提她,只提公司,偏偏我没听进去,还以为是好事,是她自个太谦虚。原来连她一个孩子都看得清,我却没看清,真是糊涂。”
金外公自然不会怪他,黄副校长要是真有这份心眼,早就当上校长了。
当上副校长还坚持给学生上课的领导,是非常少见的。一般到了行政岗位,就很少愿意再去上课,反正拿一样的钱,何必要上课那么辛苦呢。是办公室的茶水不好喝,还是报纸不好看?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哪怕黄副校长在学校的组织架构里算边缘人物,但在学生和家长的眼里,却是有份量的人物。
“这可怨不着您,我们在过年的时候就商量好了,要跟着我儿子去京城,跟舒雨这丫头无关,跟您更无关。”
这么一说,黄副校长心里才好受了些,“您见着舒雨跟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她盯着,一定要让这笔钱落在实处。”
说完便走,茶水都没留下喝一口。
金外公在家琢磨着,“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听话听音,可是金外公的长处,心想要不然咱打听打听?
小地方打听点事,倒是极方便的。很快便听说,因为这笔钱如何使用的问题,黄副校长和丁校长以及教育局的领导,已经好几回不欢而散。
不用问就知道丁校长和教育局领导站一边,黄副校长一个人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