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天说起后续的事,也是想笑。那些被赶出去的,还想来找场子,结果十五个工人一露面,对方夹着尾巴就跑了。
不过这事吧,有点过江龙强压地头蛇的意思,所以地头蛇有点不爽了。找了他们几回麻烦,都没占到便宜。
“我们买了一辆送货车,正好也当通勤车用,早上开去上班,晚上再开回来。我们给邮局看门的老大爷一个月买一条烟,让我们把车停在邮局门口,不妨碍他们上下班,也不碍任何人的事。没想到,却被人扎了轮胎。”
金明天带着人直接去下了地头蛇家的门板,告诉他,不管车胎是谁扎的,就只找他。只要一天这事不解决,他家就光着门脸吧。
门板的事不大,但丢脸,地头蛇摇人来战,金明天直接报警。
金外公插话道:“许警官一直挺关照我们的,反正只要是年节,我都带着明天去他家送礼,礼多人不怪嘛。”
舒雨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挠挠脸颊,“我跟许警察处的还挺好的,都认他当姨父了。”
“你和许警官的交情,是扎扎实实处出来的,那是真感情。看在你的面子上人家也会照顾我们,但我们不能理所当然,看你的面子照应,跟真愿意照应,是两码事。反正什么情分就按什么礼节来,咱们谦卑一点,多多上门,人家照应的时候,心里也舒服嘛。”
特别是像家电城这样的生意,开的是门面,面对的是所有人,麻烦到人家的事,可太多了。不能老拿舒雨的面子去顶吧,必须得自己也把关系搭建起来,哪怕不能和人家处成朋友,你送的礼人家吃了用了总不会忘吧。
在中国的人情关系社会里,送点吃的喝的,可不算贿赂。
舒雨靠到外公的肩头撒娇,“有外公这个定海神针在,我是什么都不担心了。”
金明天嘿嘿直乐,接着讲,警察来了就骂地头蛇,还记得是谁买的房子不。
地头蛇一惊,当时就给想起来了,这房子好像是警察内部有个大官看不过眼,花钱买了,好把钱赔给那些妇女。
也不知道怎么会传成大官买的,可能是把这事给安到许警官头上了。毕竟一直都是他出面张罗,让人误会了也有可能。
一听是警察里头大官的亲戚,地头蛇立刻萎了,赔了补胎的钱。连地头蛇都退让了,其他人看到他们都是绕道走。
“咱们都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出身,又不是小混混,不欺负人,但也别想欺负我们。”金明天说道。
这些事一桩桩的,还真叫舒雨大开眼界。她走的生意路线吧,最开始是地下工作,都不敢让人知道,后来是丽姐出头,她只负责礼服。最后更厉害了,直接挂了外资企业的皮。
前世她也没自己做过生意,所以这些事还真是没经历过。
“你们厂没这些事吧。”金外公问道。
“有过几个小混混来找我们厂女工的麻烦,工厂的人直接把他们扣住,然后报警把人抓走,以后再没这种事了。”舒雨想了想说道。
要不怎么说外资这层皮好用呢,这几年小混混又开始抬头,但跑去外资企业闹事纯粹是吃多了,一个扰乱外商投资环境的大帽子压下来,几个人受得了。小混混更受不了,吃了亏就得学机灵点,他们也学会了绕着道走。
等到吃饭的时候,也不见路晁带着阳阳回来,舒雨急了,“这是上哪儿玩去了。”
正准备出门找,这俩人总算回来了,但两个人都是一身脏兮兮,吓了大家一跳。直到路晁说教阳阳练了几手,大家才放下担心。
常红心拧着儿子的耳朵去洗脸洗手,一边教训他,“肯定是你缠着姐夫。”
阳阳“嗯”了一声,“姐夫可厉害了,一只手就能把我打趴下。等我去了学校……”
“去学校干嘛,你想干嘛。”常红心质问。
“没,什么也不干。”阳阳知道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往回圆,“表演给同学看看也不行吗?”
“不许打架听到没有,要不是你姐夫的妈帮忙,你哪里进得了这么好的学校,好好学习,学你姐和你姐夫这样,当大学生才有出息。”
“知道啦。”阳阳听话的擦干手,这回不坐在姐姐边上,而是非要挨着路晁坐。
“今年阳阳要中考了吧。”舒雨有点遗憾道:“我也没法给你补习,不如送你几套练习册吧。”
金外公呵呵直乐,“你路姨送过了,我天天盯着他做呢。”
“那就好,要是不行,看看有没有补课的,送去补补课。”舒雨出着主意。
阳阳在一边脸都白了,“姐,你都不疼我了。”
“呸,你要不是我弟弟,我管你考不考得上呢,考零分都是好孩子,反正以后没出息也不丢我的脸,也不用我养。”
阳阳瞬间没了声音,全家人的吵架天赋都点在两个姐姐身上了,他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口才去吵。
金明天听得哈哈大笑,“就是,你姐姐还能不为你好。”
阳阳还能说什么,只能举双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