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陛下是平王的胞弟,长得像是自然的。”
“也是,也是。”周大人笑呵呵地点头。
这时,殿外有侍女鱼贯而入,奉上了珍茗。
等奉茶的侍女离开之后,周大人再看向景安帝,结果却发现这年轻的帝王目光也正在看着他们这边。
嗯?
周大人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见到景安帝的视线落点是在自己身旁的宁王世子身上。
周大人微微地愣了一下,想着宁王世子身上有什么吗?
怎么让南齐新帝第一次见他就移不开眼了。
他想着,视线隐晦地在谢嘉诩和景安帝身上转了一圈,看到了两人腰间挂着的玉佩。
硬要说他们身上有什么能够让人联系到一起的物件的话,就是这两块玉佩了。
哪怕隔得这么远,周大人也看得出这玉质极好,不过这都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两枚玉佩络子的配色跟花样都是一样的,就好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周大人想,南齐跟他们大周隔得远着呢,这玉佩的穗子像,应该就是巧合罢了。
他想着,就把这个发现抛到了脑后,专心品起手边的茶来。
周大人这一放松,却是错过了一个发现真相的机会。
南齐新帝身上的玉佩跟宁王世子带着的这枚,确实从雕刻到络子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跨越了这么长的距离,给他们两个身上都挂上一样产自玉坠空间的灵玉的不是别人,正是宝意。
大学士带着出使北周的队伍一回来,一进宫觐见,就把宝意的回信跟她捎来的这枚玉佩都交给了在宫里学习政务,等着他们的回音等到望眼欲穿的南齐新帝,同时也是他们门中最小的师弟——白翊岚。
当年,先皇后诞下一对双生子。
在南齐,一胎双生被视为不祥之兆,就是在寻常人家都会舍弃一个,更何况是在帝王家。
只是对着自己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无论是先帝还是先皇后,都不舍得扼杀掉任何一个。
逼于无奈,他们留下了大儿子,把小儿子送走。
当时来接走小皇子的就是白先生。
白先生跟先皇后师出同门,哪怕就算是看在这一点上,白先生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儿子。
更何况在接到这个襁褓中的小婴儿之后,白先生就发现他是练武奇材,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于是就欢天喜地地将他收作了自己的关门弟子,在南齐国境之外教养他长大成人。
他们的师父从小就让跟南齐太子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小师弟戴着面具,在北周宁王府有所求的时候,更是直接把小师弟送到了北周去,给宁王府的三公子当起了影卫。
按他们师父的说法就是:“既然南齐承受不住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子,那把他送到远离南齐的地方去,也就不至于影响国运了。”
也正如他所想,这些年来南齐一直平静,而太子也逐渐长成了合格的继承者,在先帝先皇后都故去之后,继承了大宝。
而原本就是作为普通的孩子自由成长,修习了一身武艺,以为自己在世上再没有亲人的小师弟也应当一辈子都不会回到南齐。
只是白迎霆在位不到十年,就发现本源有缺,命不久矣。
他没有其他兄弟,同皇后也还未曾有子嗣,一旦驾崩,帝位就会空悬。
无奈之际,他不知从何处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在世,于是就想要迎回他来。
若是可以,便禅位于他。
若是不行,也能在死之前见一见自己在这世上至亲的兄弟。
他离开皇宫,由大学士陪着亲自去了他们的师门。
白先生见帝王亲至,听过他所求之后,才答应了他,动身去了北周,将小师弟迎了回来。
之后便是兄弟重逢,然后是兄长禅位,新帝登基。
闻大学士看着自己的小师弟一跃龙门,回归正统,披上了曾经属于他兄长的龙袍。
虽然对眼前这些情况感到手足无措,但也潜下心来,在他们的辅佐之下,一步步地向着明君之路走去。
可以说,小师弟很用心,学得很快,也愿意从他的兄长手中接过这千斤重担,来治理一个偌大的国家,可是他在北周总还有着一份牵挂。
一开始问他,他还不愿意说,直到后来北周太后千秋,自己要出使北周,小师弟才写了那样一封信,托他带过去。
大学士回想起自己带了回信跟玉佩回来,一见到永泰郡主的回信,小师弟的眼睛就亮了,等再见到那枚玉佩的时候,脸上更是放出光彩。
原本这些时日他已经历练出了一些沉稳气质,这一下就好像那些笼罩在他身上的帝王威严跟沉稳都像浮光一样散去,又露出了里面那个穿着影卫衣裳,怀中抱着利剑的少年。
大学士是不知道他将那封信都看了几遍,但是从那日之后,这枚玉佩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