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羞辱与疼痛化作滔天怒火,在男人心里瞬间点燃,练气七重的灵气乍然释放。
蔺绮脚尖一点,红衣顺风而摆,她稳稳落在几步外。
芝禄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他死死盯着不远处散漫的红衣少女,眼睛发红,怒喝:“小婊/子,你找死!”
蔺绮清甜的笑意顿时收敛,温和的声音落在雪地上:“你为什么不能乖乖把那些饭给吃了。”
“为什么。”
漂亮的少女长身玉立,鸦睫低垂,微微遮住寒如冰霜的漂亮瞳孔,她似乎有些厌烦,深埋于心底的暴虐和戾气如野火一般,瞬间烧起来。
“一定要找死吗。”她自言自语。
顷刻间,耀眼的金光以蔺绮为中心铺开,两指之间,拈着一张用朱砂画成的黄符。
矮小男人发了疯一样,眼里怒火烧灼。
掌心的灵气化作藤蔓,一条粗藤直直向蔺绮甩去,只往前甩到半空,黄符刷地一下砸上来,藤蔓化作清光散去。
然后,“砰——”地一声响。
符纸砸上芝禄的额头。
原本就满是鲜血的脑袋再一次磕地,脑袋剧痛,他眼前漆黑一片,只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芝禄怔愣。
怎么会这样。
苍白的手指掐上脖颈,少女发尾的铃铛轻轻晃,她小指勾起,拨弄芝禄额头的符纸,忽而,猛地往上一拽,又扼住他的脖颈,重重磕下。
一次又一次。
芝禄痛得几乎不能呼吸,他手脚僵麻,浑身颤抖。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回想起蔺绮漫不经心的眸光,在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瞳孔里,他看不见任何温度。
他感觉自己就像路边的草芥一样。
大小姐真的有可能杀了他。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
他语气哆嗦,双腿又僵又软,他好像走不动路了,额头上贴着的符纸限制他,他动都动不了,他语序混乱:“我、我是宗门派给您的杂役啊,您饶过我,饶过我……我以后一定尽心伺候您。”
蔺绮歪了歪脑袋,觉得这人真有意思。
她把食盒拿过来,放在芝禄面前,又温柔地笑起来:“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呢,我只是想请你享用这些珍贵的吃食啊。”
“吃呀。”乖巧的语气。
芝禄唇齿发麻,脸色惨白,他不敢跟蔺绮说他还在地上跪着起不来,他吞了口唾沫,张开嘴,大口大口把凉了的米饭吞咽入腹,米饭已经变得冷硬,混着青菜里僵冷的一点油块,吃起来格外令人作呕。
像条卑微的狗。
少女只是像他刚进来一样,坐在雪地上,单手支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很欢喜,笑yinyin道:“看你吃得这么开心,这些吃食果然是很珍贵的东西呢。”
语气甜腻,软乎乎的,听起来很是干净单纯。
芝禄张张嘴,口舌已经被混入米饭的泥沙石子划出鲜血,双目失焦。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她是个疯子!
芝禄将食盒里的东西都吃完了,还咽下去不少尖利的石子泥沙。
到最后,他额头上的鲜血色彩变暗,Yin沉的血痂混着新鲜的殷红血ye,糊住了整张脸。
他跪倒在风雪中,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蔺绮看着空空的盘碟,很愉悦。
揭下芝禄额头的千斤符,摆摆手目送他,语气轻快:“后会有期呀。”
芝禄逃命一样从传送阵法里消失了。
蔺绮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声,垂眸,漫不经心看着指尖拈起的黄符,语气很轻:“烧吧。”
一小束火光自指尖而起,沾了鲜血的黄符被烧成碎屑,灰烬飘荡在空气中。
像一场无声的雪。
目睹一切的幼虎:“……”
这个女人,好他娘的恐怖。
它四肢站起来走都不敢,生怕被蔺绮发现。
雪白幼虎一点一点,往前拱,粉红rou垫扒着碎雪,慢慢往后扑腾,忽然,它的爪爪被人捏了一下。
幼虎:“呼噜!”
啊爪爪!谁捏大爷的爪爪!
幼虎一抬头,对上蔺绮温和的眸光。
少女半蹲在风雪中,鲜红发绳顺风飘荡,她身上有浅浅的梨花的清香。
看见幼虎惊恐的目光,她似乎有些遗憾,声音小小的,难过道:“不可以碰吗。”
幼虎惜命,连忙举起两只爪爪。
“呼噜呼噜!”
黄昏时候,霞光万道。
楼阁三层,蔺绮和阿稚一起,坐在木桌边。
虎崽崽浑身上下都温热,雪白的绒毛下,肚皮圆滚滚,又热又软。
蔺绮把雪白幼虎当汤婆子用,单手把它抱在怀里。
幼虎两只爪爪扒着木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桌上的饴糖,它瞥了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