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引挑眉:赌桌这儿。
江梅引:那么快,你住云镜上了,三大派长辈们眼皮子底下都敢碰云镜?蔺少主胆子不小啊。
蔺浮玉:我妹妹说了今天会来。
江梅引啧了一声。
蔺绮说今天会来,所以这位就拿云镜等着蔺绮的消息,蔺浮玉是被蔺绮下蛊了吧。
江梅引薅了一把虎头,情不自禁看了蔺绮一眼。
红衣少女好像丝毫没有受秦显的影响。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卷,眉眼弯如月牙儿,仰头看着她身边的青年,小小声跟他说话,江梅引听她软乎乎的嗓音,心里险些化了。
他嘶了一口气,心道:蔺浮玉被下蛊……嗯……也能理解。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调笑的声音响起来,秦显睨着对面,扇骨撑着下巴,他知道蔺绮不是望月派弟子后,彻底放松下来。
他语带玩味:“二位姑娘端美明艳,是云海天州最爱重的那类人,若是实在找不到门派,不如来云海天州。”
他刚刚对上红衣少女那位姐姐的眸光,心里的血似乎都要沸腾起来。
他其实看不大清那位黑衣人的容颜,但他能看清那人的眼睛。
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
乍一看是带了点浅色的黑,眸子清透如冰,细看,又能看清眸底如蒙水雾的薄蓝,瑰丽如仙境般。
那双眼睛里,清冷得没有一点欲望,不似凡人,倒像神明。
这一定是天地间最圣洁、最珍贵的藏品。
若非江梅引突然出现,他就拔剑去剜了。
秦显眸色晦暗,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袖袖小猫攥着容涯的袖摆,力道明显紧了紧,她垂眸微哂。
这人真得好烦。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姐姐。
“你在看什么。”蔺绮笑着偏过头,透过纤长鸦睫,昼光疏落打在红衣少女的眸子里。
她掩住眸光深处的薄凉,一派单纯的模样,蔺绮眉梢带笑,放缓声音,语气绵软,问道:“你在冒犯我姐姐吗。”
秦显没想到美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他怔了一瞬。
江梅引和皇族公主都在这儿,他披起斯文的皮,轻摇折扇:“哪里称得上冒犯,我只是在邀请二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应当算不得过错。”
这话实在冠冕堂皇。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说话。
“不必劳烦了。”温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赌桌边,众人纷纷回头。
“蔺师兄。”
“蔺少主。”
“首席师兄。”
“……”
仙门第一大派的少主,身份显然要比望月派首席和人间公主要贵重。
更何况他还是仙门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秦显皱眉。
众人眼见着蔺浮玉走到赌桌边,他一身白金长袍,腰间环玉,如玉君子,端方无暇,和赌桌的气质十分不和,他来时四周便安静下来。
蔺浮玉抬眼看秦显,他眉眼很淡,语气平和:“秦公子,你是想在临云宗的地界里,劝我临云宗的大小姐改投他派吗。”
秦显瞳孔一缩,他险些披不住贵公子的皮囊,他指尖微微醛缩起,叩着扇骨的手下意识紧了几分,过了许久,他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蔺少主说笑了。”
临云宗大小姐?
秦显在心里咀嚼这几个字眼。
临云宗是仙门第一大派,临云宗大小姐的地位比他还要高些。
其他人亦很错愕。
一时间,所有目光聚集在蔺绮身上。
蔺绮在押注。
袖袖小猫很讨厌那个人看姐姐的眼神,用如此污秽的目光看姐姐,简直是对姐姐的玷污。
她想把这人的眼睛剜了碾碎,但是姐姐在这里,她只能强压下这疯狂的念想。
罢了,挑个姐姐不在的时候去料理他。
她押下一只芥子袋:“三千灵石,押我自己。”
众人:“……”卧槽,真得好狂。
他们刚刚还沉浸在眼前“散修”忽然变成了临云宗的大小姐的变故里,见到蔺绮押注,更觉震惊。
临云宗大小姐不是个灵根驳杂的废物吗。
“本……唔,押袖袖。”容涯放下一袋灵石,想了想,“里面应当有七千枚灵石。”
仙尊又记起仙门里的人并不知道袖袖这个小字,他温声解释道:“就是临云宗大小姐。”
蔺绮长睫微微扑闪。
三千加七千,一万枚灵石啊,干点什么不好,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在场的仙门弟子们很心疼。
紧接着,一袋灵石磕上赌桌,发出细微的响音。
蔺浮玉道:“五千,押蔺绮。”
这下,连江梅引都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蔺浮玉,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