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英张口准备辩解,却在看到宋远洲神色的那一瞬,闭上了嘴巴。
宋远洲微微侧头盯着她,嘴角勾着嗤笑,幽冷的眼眸看着她,如同看一只困兽要如何挣扎。
计英突然就不想挣扎给他看了。
就像当年的事情他不会相信她,也不会相信她父亲的为人一样,眼下的事情,宋远洲也宁肯相信是她犯了错,而不是鲁嬷嬷三人栽赃。
那她辩解还有什么意思呢?
就算辩解成了,宋远洲自然也还有别的招数折腾她。
还不如让刀子落得干脆些。
她闭了嘴,只低头看着廊下地板上的青砖。
任凭家主处置。
鲁嬷嬷还以为此事要反复机会,一肚子的话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计英突然不说话了。
她兴奋的紧。
“二爷您瞧,这计英姑娘做贼心虚,在二爷青天白日的眼皮子底下终于认了!”
宋远洲见计英这般,略有些意外。
他以为以她的性子,要跟鲁嬷嬷三人斗到底。
可她不说话了,沉默地默认这一切。
宋远洲皱了眉。
“计英,你肯认了?”
话音一落,计英也跪了下来。
“奴婢只能说并无此事,但奴婢没有证据自证清白,二爷发落吧。”
她跪在了他脚下,他看到她说完话后,脸上闪过的一丝冷笑,然后她低下了头。
他瞧不清她的表情,却只瞧得清她的意思。
她傲气的紧,根本不屑与鲁嬷嬷三人为伍,也不屑在他这个家主面前分辨。
计大小姐果然还是那个计大小姐,就算他明明确确告诉她,当年宋家的一切皆是由她造成,她也不会有任何愧疚和不安,反而“傲骨”依然。
宋远洲禁不住冷笑出声。
“既然如此,那就回歌风山房跪着吧,从今日起一个月,每晚做完了事便跪上一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你的所作所为。”
宋远洲说完,再没有任何耐心,大步离开了恬如轩。
计英并没有太多意外,平静地领受了。
她就知道,宋远洲不会信她,也不会饶了她的。
倒是鲁嬷嬷三个人又惊又喜,本以为要颇费一番周章,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解决掉了。
崔婆子不用因为此事被卖了,而二爷也狠狠地发了计英。
天黑后罚跪,跪上一个月呢!
这个处罚可不算轻了!
二爷果然厌了她,而且厌恶得紧呢!
鲁嬷嬷老眼发亮,香浣仿佛看到了给二爷做通房的曙光,而崔婆子差点大笑出声。
她可太高兴了,以后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也能往这个计英头上一扣?
她看计英的模样,都有点顺眼了。
然而就在此时,有人轻笑了一声。
鲁嬷嬷三人抬头看了过去,看戏的川二爷突然走了过来。
他走到了崔婆子身边,轻嗅了一下。
“吃酒了?还吃了不少?宋家什么时候也能吃酒当差了?”
宋川话音一落,崔婆子僵在了当场。
鲁嬷嬷和香浣也惊恐了起来。
川二爷这是什么鼻子啊?!
计英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同宋川含笑的目光对上。
宋川朝她扬了下巴。
“你家二爷说了,回歌风山房罚跪,那就先回去吧,别在这吹风了。”
歌风山房。
宋川从书房窗内往外瞧了一眼,看着院子里跪在石板上的小姑娘,小姑娘绷着脸脊背挺直,他又看向书房里泡茶的家主,家主大人一脸寒霜。
宋川啧啧,问宋远洲。
“我说远洲,你既然罚了她,合该出了口气,怎么还是拉着一张脸,比罚她之前还难受,既然如此,不若免了她的罚,你也松快些。”
宋远洲闻言不耐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将宋川的茶碗咯噔放下。
“喝你的茶吧!”
宋川叹气摇头,走上前来拍拍宋远洲的肩。
“来,坐下我给你把把脉,生这么大的气,还不得气坏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给你调好的。”
宋远洲不给他手腕,从和宋川见了面就不给他把脉的机会。
他只是继续沏茶,“我好得很。”
宋川又是啧啧。
窗外忽然有了滴滴答答的声音,一滴滴打在芭蕉叶上。
宋远洲手下一顿,下意识转头向外看,刚一动就被自己意识止住了。
只是手下茶水却没停下,不小心溢了出来。
宋川可就笑了。
“外面下了雨,你这手底下怎么也下雨了呢?家主大人从前给我沏茶,可没分过神。”
宋远洲就想被杯子直接塞进他嘴里。
他瞪宋川,让他闭嘴,宋川偏要说话。
“我怎么说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