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叶子很殷勤的给我倒了一杯咖啡,然后绕着我走了一圈,又闻了闻我的头发。
“怎么了?”对于叶子这种神经兮兮的行为,我有些不解。
叶子抱着胳膊看着我,“我记得刚上大学那年,你就一直用这个味道的洗发膏,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但是,我总觉得吧,你这几天的状态不对,话说,你现在是不是有了新情况啊?你跟那位有进展了?”她用眼神瞟了一下田川的办公室。
“没有啊,我自我感觉我的工作状态还不错啊,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努力的赚钱。”
“别打岔,说真的,老大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叶子趴在我的桌上很认真的问我。
“有意思,挺有意思的,你没看他成天难为我吗?我可没看出来这是喜欢我,我觉得这有点像报复我。”
“报复你?”叶子一听又来了Jing神,“快说说,你们是怎么不打不相识的。”
“叶子,你来一趟。”未等我回答,田川站在叶子的身后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叶子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我扯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陆离曾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我头发上的这个味道,想到这,我不免又有些感伤。
“安歌,把这个材料送到财务部。”我的思绪很快被繁忙的工作带回了现实,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时钟的脚步一刻都不会停歇,我时常会有一种躯体跟着时间赛跑,灵魂却停留在与陆离相遇的那一年。
临下班前,我敲了敲田川办公室的门。
“我想请个假?”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去哪?干什么?”
我立在他的桌前,说道,“回家探亲。”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然后思索了一下,说道,“回家探亲?据我所知,你除了一个大哥还算亲近,已经没别的亲人了。究竟是回家探亲还是回家相亲?”
“你调查我?”
“作为你的领导,我有权利知晓你的过去吧?”
“作为公司的一名正式员工,我有权利按照国家劳动法的要求,带薪休假,至于我休假了要做什么,劳动法里没有要求我必须要解释清楚吧?再说了,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有权利不告诉你。”
田川笑了起来,“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也可以不给你批假。说吧,年假我可以批,你到底要去哪?”说完,他见我无动于衷,便抬手去拿电话,我赶忙跑过去,按住他的电话。谄媚的笑着说道,“田总,我去参加闺蜜的婚礼,你就放我去吧,好吗?”
“早是这种态度不就好了吗?”
我瞪着他,却扯出一丝谄媚的笑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算了吧,谁让他是我的领导。
回到省城后,我回了一趟老家。
厚重的瓦片青黑的房檐,院落里长久无人打扫,已经长满了荒草,陆离走了,外婆也走了,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大哥,已经没有亲近的人了。想到这,我给大哥发了一条信息。
不想信息发出,大哥秒回复了我,“大哥在一家工厂上班,很忙,你若没什么事就不必过来了。”
我脱了外套,将行李箱放在门口,拿着扫帚开始打扫院落。
还记得小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跟大哥还有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上山摘野果,邻居家的小哥哥总会摘一捧馨香的槐树花送到我的嘴里,大哥每每上山都会捉一只蛐蛐放到草编织的笼子里带回来,惹得外婆不断地唠叨……
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老房子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墙面上也爬满了爬山虎和喇叭花,只有门前的那颗老槐树,一直未改变。
相比京城的车水马龙,山里的生活更显得静蔼,曾经外婆还在的时候,她总会看着墙上的地图问我,“安歌,你的大学是这里吗?”
那时候,我偶尔跟外婆提及陆离,外婆都会说,“等有机会,你带他来,给我看看。”
人生大概是因为有了遗憾才会如此刻骨铭心吧。陆离没有等到约定的期限,外婆也没有机会再见他。
“安歌。”
我抬起头,恍然觉得陆离就站在门外的槐树旁对我招手,满树的槐树花被风一吹,像跳舞一般落在了陆离的肩头,我突然鼻子一酸,待我跑到了门前,站定了,却发现那不是陆离,是承宇。
“你怎么来了。”
承宇见我眼中泛泪,连忙解释,程美,她因为太忙了,所以告诉了我地址,让我来陪你,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我背过身,抹去眼角的泪,笑着说,“其实,你那么忙,不用特意过来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承宇伸出手,将落在我头发上的槐树花摘下,笑着说,“听程美说你住在山里,我从未来过这里,借此机会出来散散心,正好也休个年假,要不然天天睡在急诊室里,也快变成病人了。你看,我买了菜,你刚回来,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承宇做饭的手艺实在一般,据他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