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治读何经?
冯永在一旁差点笑咧了嘴,看到黄月英的目光转过来,连忙收敛起神色行礼道:“乡野小子冯永见过夫人。”
“无须多礼。我此次是前来,原本只是到城外散散心。后来才想起这几日我那位丞相夫君一直在念叨一位少年英雄,心下好奇,这才过来看看。”
“不敢当夫人美誉,只恐令夫人失望了。”
“是否失望,还要再看看再说,以貌取人,终是肤浅。”黄月英意味深长地说道。
唉呀,这口气好像不太对啊,我哪里得罪她了?
还没等冯永想明白咋回事呢,黄月英又开口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高远,银屏,过来见过冯郎君。”
“张绍见过冯郎君。”赶车的车夫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对着冯永施了一礼,很是彬彬有礼。
“关姬见过冯郎君。”早已下马的关姬站在冯永面前,寒气逼人,并没有像一般的女子那般行礼,反而是如同男子一般拱手。
冯永一一还礼后,忽地看到黄月英身后探出一个头上还梳着总角小脑袋,眼睛不禁一亮: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只见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不断转动,上下打量着冯永,nai白色的肌肤就如同是最好的和田玉籽打磨出来一样。
这是哪家的小女娃,好想抱回家调养!冯永咽了咽口水。
小女娃似乎对冯永那恶狼般的眼神有点害怕,咻地一下子又缩回去,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叔母,这便是那个巧言令色哄骗叔父的冯癫子么?”
冯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尼玛的是哪个王八蛋如此缺德?教小孩子这种错误思维?你见过哪个疯癫之人还能巧言令色哄骗别人?而且那个别人还是诸葛老妖?
黄月英忍住笑,把小女娃拉到前面来,说道:“四娘不得无礼。冯郎君乃高人子弟,并非jian人,更非癫子。”然后又对着冯永说道,“此乃张君侯次女,小名唤作星儿,平日里都叫四娘,童言无忌,冯郎君请务必不要放在心上。”
“骗叔父去和那孙贼修好,不是jian人是什么?”小女娃挣脱黄月英的手,跑过去抱住张绍大腿,回头脆声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张绍尴尬地看了冯永一眼,又转过头去,不敢与冯永对视。
你们特么地是有多恨孙权?连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都开始仇恨洗脑了?
黄月英脸一沉:“胡说什么?”
冯永分明看到赵广缩了缩脖子,就知道这孩子心里估计有黄月英留下的不少Yin影。
“叔母,我错了。”张星颤抖了一下,小碎步挪过来,大眼睛里眼泪汪汪。
“那还不给冯郎君致歉?”
“冯郎君,妾一时口快,万望勿怪。”
小小的一个女娃却如同成人一般行了个半蹲礼,竟然还像模像样。
“吸溜”,冯永把快要流到嘴边的口水吸回去,心里暗叹,这小女娃这么小就已经惹人如此怜爱,怨不得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在她的姐姐死了以后,还念念不忘地把她这个小姨子接到宫里继续当皇后。
想想日后刘禅守不住这点江山,最后这个可怜的小女娃跟着饱受灭国之辱也就罢了,还要跋山涉水地被赶往敌国国都寄人篱下,当真可惜。
摸摸身上,好像什么也没带,当下冯永只好伸出手,揩去张星粉嫩的脸上那两滴委屈的泪水,叹道:“莫哭莫哭,玉籽一般的女娃,哭了就不好看了。我也是穷鬼一个,身上半点值钱的东西也无。只好送张小娘子两句话: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听到了前面的话,张星的小脸一下子羞红了,可是却又听不懂冯永说送她的最后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茫然地转过头去看黄月英。
“这是在赞汝貌美而天性烂漫,可是世间少见的好句呢!”黄月英摸摸张星的头,转而对冯永说道,“想不到冯郎君文采竟然如此斐然,不知以前治读何经?”
完蛋!
冯永心里咯噔一下,嘴贱了!
冯土鳖不自信地努力回忆了一下,这副身体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是不是识字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回夫人,小子只是家学,随严君识得几个字罢了,谈不上治经。那两句话,还是后来才听师门内的人说过,觉得挺不错,这才记下来了。”
低头垂手做恭敬状,冯永正好看到张星抱着黄月英的大腿不放,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当下挤挤眼,作了个怪脸,张星“咭”地一笑,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不要以为小女孩就什么都不懂——后世在网上炫恩爱的那些小学生还少吗?
“哦,我一直还以为你的师门算是墨家呢,没想到还治经学,听起来又有点像儒家。那你身后那个师门,到底算是哪门哪派?”
“应该是杂家吧?”冯永有点犹豫,师门就我一个,我应该算是哪家的?
“应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知道自己师门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