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家中之后,妻子当即就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言难尽,”我叹了口气,“先给江艺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
“差点给忘了。”陈安琪这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给江艺打了个电话。
江艺听到这个消息,在欣喜过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向我道歉,说没能保护好我。
我都无语了,感到一阵惭愧。
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愿意出来帮我已经很够义气了,怎么还能责怪起自己了?
我让江艺别放在心上,他也没有多提这个话题,而是向我感叹,没想到何琳竟然出卖了我们。
“怪我眼瞎。”说起这四个字的时候,我都难以掩饰心头的怒意。
右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势,依旧在提醒着我,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
江艺轻轻叹了口气,也问我是怎么跑出来的。
面对他的询问,以及妻子好奇的目光,我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下。
“惊心动魄。”江艺轻声感叹道。
随后他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打不过江影。”
这是个很恐怖的问题,江影站在李刚那边,没有一个人能在武力上制裁她。
“与其说这个,倒不如想想你现在和江影的关系吧。”我提醒道。
这是江艺没法避免的问题。
他甚至没法回答我,只能报以沉默。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如果要做一些傻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江艺如此回答道。
我也不想过多掺和他们的事情,没聊多久就挂断了电话。
“对了老婆,李刚没给你打电话吗?”我向陈安琪问道。
毕竟这也是我之前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我逃出生天了,她却落入陷阱。
“打过。”
“不过在他之前,江艺就给我打过电话了,先就知道了这件事。”妻子叹了口气,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去找安宁哥,我去找李毅山,就想着救你出来。”
“但是根本找不到你的位置。”妻子叹了口气。
我想到那个偏僻到邛崃一个小镇的房子,觉得完全说得过去。
李刚太Yin险了,狡兔三窟,简直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让你担心了。”我有些内疚,错信何琳,差点要了我老命。
妻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片刻过后,陈安琪看我伤得这么严重,问我要不要请假。
想了想,我还是摇头说不用了。
反正又不是必须卧病在床的伤,上班也是一天,不上班也是一天。
请了那么多次假,要是再请,恐怕说不过去。
于是,第二天我去到公司的时候,简直吸引了所有同事的目光。
“嚯!周总,你这是怎么回事?”
“周总,怎么过个周末你就成这样了?”
“从玻璃栈道摔下来了?”
我都佩服他们的想象力,只说是意外,家里装窗户不小心打碎了,划了自己一身。
搪塞过去就行了,总不能跟他们开故事会,说我特么被绑架了吧?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连人事部妹子都看得眉头一跳,最害怕我请假的人,竟然主动问我要不要请假。
“算了不请了,小问题。”我笑着说道,只是痛到麻木的右手始终在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小问题。
特么的,血rou都磨烂了,能看到森森白骨,能是小问题吗?
罗丽都有所耳闻,听到之后直接来到了我和陈安琪的办公室。
“砰”的一声,她将房门摔上,坐到了我对面:“居然活着回来了。”
我一阵无奈:“嫂子,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惊奇啊,”罗丽开口道,“我都准备给你买花圈,正好给我省了一笔开支。”
我尼玛——
无话可说。
“怎么样,李刚很难对付吧?”罗丽没有再开玩笑,而是谈起了正题。
“嗯。”我点头,心里有点沉重。
好不容易布下的一个局,竟然被他给看破了,还来了出反间计,搞得我头破血流。
那种挫败感很难言喻。
“所以你山哥一直不敢跟他拼命。一是没有到非得你死我活的程度,二就是他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手下那么多弟兄考虑。”
“你理解吧?”罗丽问道。
“完全理解。”
“山哥做到这种程度,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由衷道。
没有人该无缘无故地帮助我,这就是真理。
在何琳的事情之后,我越发觉得李毅山对我的帮助,其实做得堪称仁至义尽。
不愧是能走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