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扶着行李箱,心里不舒服。
辛继荣主动拉着两个行李箱,“走吧,吃完饭下午休息休息,要不要在宁市玩两天再回去?”
辛甜说:“想回家。”
辛继荣轻笑,“那就回家。”
然后辛继荣拦车把她们带到一家小院前。
辛甜眨眼,“爸爸,这谁家?”
辛继荣望着大门嗤笑一声,随后得意说:“暂时是咱们家。”
辛甜:“?”
正说着,隔壁院子的门打开,走出来的是个熟人。
“噫,李师兄。”
李建安笑道,“好久不见,你嫂子昨儿还给我打电话,说前几天见过你们呢。”
辛甜微笑,看李师兄衣冠楚楚,想到了苗师兄家。
她之前问妈妈,妈妈说去见过苗师兄,再多的就没说过。
“以后我和师父就是邻居了,我前两天就搬过来了,家里收拾好的,你们那估计师父都没收拾,来我院里坐。”
辛甜好奇里头格局,打开院门前,是怎么也没想到里头还有人的。
还是熟悉的人。
廖母带着儿子,恩,大儿子。
辛甜眨眨眼,盯着寸头的廖新平,倒退一步躲到姐姐身旁。
“他不是顶罪进去了?”
没等得到答案,拉着行李出门的廖母脸色Yin鸷,出言恶毒。
“辛继荣,你办事这么绝,迟早会遭报应。”
辛甜看过去,就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似毒蛇般划过身上,让人感觉冰凉恶心。
下一秒,爸爸错步挡在身前,隔绝了一切视线。
“我这人最信报应,瞧,你家这俩不就进去了。”
“自作孽不可活。”李建安同师父并肩。
廖母像是才意识到他们人多,灰溜溜地的拽着箱子走了,都没管廖新平。
廖新平倒是平缓地冲众人点点头,视线一扫,双手插兜走了。
辛甜这才看向那院子,“这是廖家的房子?”
“错,是水果罐头厂分的房子,他们现在不是罐头厂的人,房子自然是不能再给他们住。”
辛甜看向爸爸,“那我们……”
“咳咳。”辛继荣整理了一下仪表,郑重道,“小林同志,辛蜜同志,辛甜同志,本人现在正式向你们宣布,水果罐头厂的厂长,从今天开始,将由我担任。”
“……!?”
“知道你们有话要问,先去隔壁坐坐,这院子我还得找人打扫一下,以后你们休息来看我也有地方住。”
像是早就准备好,辛继荣喊了几个熟手,都是厂里的妇人,将房子收拾干净,该扔的扔,该扫的扫,就花了半天功夫。
这半天里,辛甜从李师兄那夸张的言语中,总算是摸清楚前因后果。
辛甜辛蜜知道的版本,是廖厂长经营不善,发不起厂里人工资,被人举报了,加上拒绝了继续给外面供应低成本罐头,合作商也撕破脸,断了合作,水果商那各种要钱。
事情闹大,上面下来人调查,廖厂长栽了。
受贿收贿,滥用职权,扰乱市场……七七八八的罪名叠在一起,廖厂长被抓了,革除了一切职位。
因为他倒了,曾经被压下去的事情又被辛继荣想法子给抖落出来。
高考的事扯不上关系,廖新聪换廖新平却没办法再瞒。
只可惜廖新聪年岁不够,只被送去了少管所,等待成年根据情况再决定后续。
而水果罐头厂,被廖厂长这么一闹,直接垮了。
市局会上准备安排新厂长时,没人愿意借烂摊子,是方志远走的罐头厂厂长关系,在会上提议的辛继荣,并且保证他能尽快扭转局面。j??
无人可用,辛继荣上位顺顺利利。
成了厂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水果罐头厂挂到了罐头厂旗下,改名罐头二厂。
市里头不愿意。
辛继荣就要钱,给钱就能独立下去。
别别扭扭的,市里头当睁眼瞎,看着辛继荣去折腾,都想着等年底再名正言顺找麻烦。
罐头厂厂长却很满意,收了水果罐头厂,水果罐头的生产线完全不用再担心了呀,更不说,那大大的冷库,省了厂里头多少功夫。
辛继荣识趣,罐头厂那账上也及时给钱发了工人工资,原材料商那的欠账不怕,还有一个月能支撑呢。
辛继荣就跟小闺女提了这些,剩下的一些损招就没说。
比如,他跟原先合作方说好的,对方利用姓廖的赚了一笔钱后,踢走他,依旧和辛继荣恢复原先的合作。
再比如,借着原先水果罐头的名声,自家水果罐头提前上市,买一瓶新罐头送一瓶旧罐头,新罐头第一次上市,价钱虚高两成,填上了旧罐头的成本价钱。
即便如此,两瓶的平均价,也比单买一瓶罐头划算,更不说其中还是大家熟悉的水果罐头。